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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一段故事当真该结束了。
往后他们是否还能再续前缘,就要看他振作与否,能取得多大的成就。
而在此之前,他终于发现,多见一次只是多添一分尴尬,也是在慢慢消磨彼此从前的情分。
相见争如不见,这才能令他置之死地而后生。
想到此处,沈予也叹笑一声:“今日你进宫一趟必定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先回去了。”
“你不等想容了?”
出岫脱口而道。
沈予眸色沉了一沉,隐隐透露出三分失意:“不了,有你们在,她必能平安无事地回去……晗初,我沈予在此发誓,今生若不出人头地、重振门楣,绝不再见你。”
这话一出口,出岫已明白,他们将有很长一段日子见不到了。
但越是如此,她才越相信他的决心。
出岫既觉得难受,又为沈予欢喜,不禁凝着嗓子道:“我送你吧。”
“好。”
离别在即,沈予也分外珍惜这最后的点滴。
他说不准自己能撑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但总归,属于沈小侯爷和晗初的故事,今夜真的到头了。
正门缓缓被推开,出岫与沈予并步走下台阶,一句惜别之语尚未出口,却瞧见一袭贵气紫衣正立在阶下,身影朦胧。
“诚郡王?”
出岫有些疑惑,还以为看错了人。
这个时辰他不在应元宫里守岁,怎会跑来流云山庄?出岫与沈予对望一眼,显然后者亦做此感,目中闪过不解之意。
可人既然来了,出岫也不能怠慢,连忙款步轻移来到聂沛潇身边,就着檐下灯火定睛看去:“殿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她清浅笑着,卸下在宫宴上的防备。
眼前这位诚郡王,曾在明后面前替她解围,单是这份仗义便足以令她对其改观。
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他,为了沈予。
然对于出岫的问话,聂沛潇却恍若未闻,一双星眸闪着莫辨光色,似悲似怒,似寒似恼。
他将目光从出岫面上移开,缓缓看向她身后之人,只一眼,脸色又是一沉。
出岫方想起沈予在此,霎时又记起自己刚得了一座贞节牌坊,不禁干笑一声解释道:“今夜除夕,我家大小姐和姑爷同来守岁。”
很有默契地,沈予也顺势来到出岫身边,客气笑道:“如今再见殿下,予该自称‘罪臣’了。”
沈予见聂沛潇好似有些疲倦,看样子也无意多做客套,便揣测他此时过来必定有要事相商,只得再道:“不耽误殿下与夫人说正事,予先行告辞。”
他说着,又深深看了出岫一眼,只盼这最后一眼能够直到永久。
他没有想到,彼此直至临别也是如此匆忙,想让她送一程,再说几句话,这样简单的要求也难遂心愿。
不是不遗憾,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贞静娴婉的出岫夫人,他不愿给她增添任何负担。
沈予静默着欲上马车,想了想,又回首对出岫道上一句:“烦请您代为照看想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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