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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她说得低不可闻。
“有什么不配?还是你嫌我身有残疾?”
云辞坦然地回道,“我曾挣扎许久,不愿这身体拖累你。
可这一次,我想自私一回。
我有自信能比常人更令你欢喜,就好似你从前不会说话,也能令我欢喜一样。”
“不,不是的……”
听闻此言,出岫的泪水又滑落下来,使劲摇头,“侯爷,我……不是完璧之身……”
这话一出口,出岫没再听到云辞的回应。
长久的沉默令她渐渐止住了哭泣,明明是预料到的结局,但她还是难以克制地失落。
出岫别过脸去,忍着伤情继续解释:“您别误会,不是小侯爷……”
话到此处,她终于说不下去了,这才看向那张恍若天人的面容,恳求道:“请您给我留一丁点儿尊严,也请您……别再说了……”
面对出岫的闪躲,云辞沉默了半晌才郑重接话:“许是我平素的性子太温和,你还不知道,我认定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更改。”
他边说边执起出岫的双手,想要给她以现世安稳:“以前的事,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我该感谢那个人,若没有他,如何能让你遇到我?”
“若要遗憾与自责,也不该是你。
是我没能早些遇上你,好在如今也不算太迟,是不是?”
他耐心开解,言语犹如四月春风,和煦温暖。
天下女子,任谁面对这一番深情表白,想来都不会无动于衷。
何况早在出岫失声之时,这份前缘早已注定。
出岫又哭了,只是这一次,她落下的是欣喜的泪水。
“‘侠士勿轻结,美人勿轻盟,恐其轻为我死也。
’出岫,这道理我明白。”
缠绵的耳语也可以铿锵有力,天地都在这一刻被震慑得静止。
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终于等到了属于彼此的命中注定。
纵使风华笔墨,难以书尽,这刹那天光。
出岫再次回到离信侯府,已是四日之后。
在这四日当中,云辞一直陪伴她,悉心照料,府中事务皆由快马送至别院,呈给云辞定夺。
出岫担心此举会引起太夫人的不满,也曾劝过云辞回府,劝了数次,最终是两人各退一步——出岫在将养四日之后,执意回了知言轩。
在这期间,太夫人并未派人再去催促,也没有只言片语,这令出岫很是不安。
回府当日,她原想去荣锦堂请罪,却遭到迟妈妈的婉拒。
迟妈妈明里是以她身子未愈为由,命她安心将养;可真正婉拒的缘由是什么,出岫心中清楚得很。
只是她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了“祸水”
。
然而,这番被太夫人冷待的焦虑尚未过去,出岫又被另一件事分去了心神。
原来,在她身染时疫、前往别院的次日,二爷云起的金露堂也死了个丫鬟,正是玥鞠。
太夫人眼见时疫已闹到云府内院,便当机立断,下令将出岫、玥鞠所住的院落尽数焚烧,严格控制火势,以防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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