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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王只说相信云氏,却未说相信她……出岫听出来了,又哪里肯让步?“殿下可要想清楚了,暗卫是我云氏的死士,取下他们的面具,便犹如打我云氏的脸面!”
听闻此言,慕王凤眼微眯,一双长眸在出岫面上打量半晌,似是极力忍耐着怒意,又似在斟酌什么,片刻再道:“本王冒犯在前,先给夫人赔个不是。
但今日这些暗卫的假面,必须要取下来!”
对方执意如此,出岫惊怒不堪。
这已不仅是关乎沈予安危的问题,而是关乎云氏威望的问题!
她抬起清眸决然地与慕王对视,冷声道:“数百年来,还没有谁敢要求云氏暗卫取下面具。
虽说云氏已今非昔比,又支持殿下举事,但这旧例决不能破,您也不该提这过分要求!”
即便放弃北熙产业,即便出资支持慕王,但云氏并非南熙仕族,也与他聂七没有隶属关系。
这等要求,她怎能答应?
“看来云氏是没有福气为慕王效劳了。”
出岫右手一抬,打算示意暗卫们撤退。
谁知这一个指令还没落下,前方空荡荡的街道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众人一致循声望去,只见一人一马匆匆行来,那骑马之人是个年轻男子,手中还持着一具火把。
来者是慕王的贴身侍卫。
火光映照之下,他一脸焦急之色,翻身下马跪地禀道:“属下岑江,有要事禀告。”
慕王见他这副模样,霎时脸色一变,问道:“她怎么了?”
她?想必是指鸾夙吧?出岫侧耳倾听,但见岑江已行至慕王身边,欲言又止。
慕王顺势看了出岫一眼,又对岑江道:“出岫夫人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
岑江这才开口回禀:“鸾妃娘娘落胎之后身子未愈,今晚突然腹痛难当,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属下便私自做主,请了沈小侯爷前去诊治。
这会子让管家陪他抓药去了,您看……”
岑江话还没说完,出岫又是心中一惊。
沈予在为鸾夙诊治?今晚他没来?想到此处,出岫长松一口气,再抬眸去看慕王,果见他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是担心鸾夙还是怎的,蹙眉不语。
出岫只觉得底气又足了几分,冷冷问道:“慕王殿下,您是要回府探望鸾妃娘娘呢,还是要继续验查我云氏暗卫?”
慕王看向出岫,却也只是看着,没有任何表态。
出岫作势叹了口气,话语不卑不亢,又略带遗憾,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此时是不是在做戏:“想我云氏真心支持殿下,您却反生怀疑。
既然如此,妾身也无话可说了。
此事只好作罢。”
出岫记得太夫人曾说过的话,自己年纪轻,又是个寡妇,即便说错什么话,慕王也不会多做计较。
因此,她也就放开胆子了。
这般一想,出岫已再次抬手,一个“撤退”
的手势便要落下。
就在此时,慕王终于开了口:“夫人息怒,是本王冒犯了。
兹事体大,本王难免过于慎重。
再者常言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听到最后这句话时,出岫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能想象到沈予留在烟岚城的下场了!
行事狠戾阴鸷的慕王,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出岫眸光转了几转,一个失神便没有立刻回话。
可看在慕王眼中,还以为她仍在生气,便只得再退一步,攀上交情:“鸾妃染恙,本王不便在此久留。
云氏是她的母族,算来本王与云氏也是姻亲……今日冒犯之处,改日自当登门向太夫人和夫人当面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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