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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如霜还没开口,夜轻歌又跳起来:“你不是喝了人血吗,怎么会没力气?还饿的话,就将你脚下这个人给生吃了,不就好了?”
夜九上下打量他,慢条斯理地道:“这人又老又硬又臭,我实在没胃口,换了你的话,细皮嫩肉的,我一定吃得下。”
“你你你”
夜轻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这个妖孽!”
“是啊,我是妖孽。”
夜九拿起大夫的袖子,优雅地擦拭嘴边的血迹,“可你拿我这个妖孽就是没办法。”
夜轻歌的嘴角不断抽搐,不管他有多恼怒,他确实拿眼前这个男人没办法至少,在这个男人说出玉佩的下落之前,他可以任意折磨他,唯独不能杀他,连拆了他的一条手臂都不行。
“你给我闭嘴,莫要跟他逞口舌之争。”
影如霜冷冷地斥喝这个儿子,而后对看守道,“你们几个,去端好饭好菜好汤上来,别委屈了将死之人。”
看守领命下去,影如霜接着对夜九道:“我可以等你吃饱了再谈。”
夜九唇角一勾:“在那之前,我想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你”
夜轻歌又想骂人了,影如霜却淡淡地道,“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皇后的身边,没有废物。
几个看守迅速出去,很快就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并抬了两大桶热水进来,送进石牢里。
铁栅栏前面的帘子拉上,遮住了石牢里的画面。
夜轻歌和影如霜坐在简陋的桌边,忍着不耐和怒气,等夜九洗完澡。
帘子后面,传来悉悉嗦嗦的脱衣声,然后是入水声,再然后是水洗声,这些声音,都令夜轻歌难以忍受:堂堂一国之后和一国太子,竟然要等一个将死的囚徒洗澡换衣吃饭,成何体统?
待他说出玉佩的下落以后,他要怎么折磨他,让他后悔曾经来到这个世上?
他在心里想着种种虐死夜九的酷刑,从中寻找发泄怒气的快感,这时,帘子后却又传来低低的歌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他的太阳穴又在暴跳: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妖孽竟然还在喝歌?而且还是在唱情歌?真他妈的疯了!
但是,他随即又微微一怔:这歌,喝得还真是……入心哪,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入骨绵柔的深情。
其实,夜九已经被囚禁和折磨太久,声音都沙哑了,几乎没什么力气,这歌喝得断断续续,虚弱低沉,真谈不上有多动听,但是……但是,夜轻歌就是听出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温柔和思念。
听着这低吟的歌声,他的心,竟然隐隐地揪疼起来,但随后,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目光凶狠起来,告诉自己:这个妖孽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尤其是欺骗和玩弄女子,会唱几首骗人的情歌有什么奇怪?又能有什么痴情和真心可言?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妖孽了,他万万不可以被这个妖孽迷惑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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