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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
宫人们本就慌了神色,孙芷妍没有半分征兆地往后倒下更是让她们失了主心骨,幸而还有一个经验老道的大太监和兰姑姑在,她们二个一人厉声控制了局面,遣人去请常驻在公主府上的太医,一人二话不说去了齐国公府请能主事的人。
等到齐国公夫人并姜太夫人过来,宫人们面上虽然还有些儿惊惶,但行事已经有了条理。
任谁看了也要夸赞一声不亏是宫里出来的。
“这……太医,公主没事吧?”
齐国公夫人虽然没晕,但心里也没有好过多少,毕竟是她眼睁睁看着长大的表弟,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奈何齐国公一接到消息便入了宫,姜太夫人是个不管事的,眨眼她就成了齐国公府的定海神针。
大长公主那儿她还没敢透露消息,就听得公主府这边孙芷妍倒下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哪怕宁安公主身份与平常贵女不同,但想必也是逃不出以夫为天的,如今天塌了,齐国公夫人怎么也不敢说宁安公主只是一时接受不能晕的。
若是宁安公主的身体跟着出了什么事,皇家就该问责齐国公府了。
“夫人,臣瞧着是喜脉,已经有三个月了。”
太医也知道情况不比平常,半句恭喜的话也没敢说,脸上无喜无悲,生怕表情一个不对就惹祸上身。
“喜脉?”
一时之间齐国公夫人也不知心情是喜是悲。
姜陆去了,但好歹在世间留了血脉……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孙芷妍的肚子,好久才让人给了太医赏钱,又叫了人去皇宫里报信。
孙芷妍晕也晕的不安稳,梦里一时一个样,全是些不好的景象,惊醒以后又听到齐国公夫人的呢喃,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跟着重复道:“喜脉?什么喜脉?”
“弟妹醒了?”
齐国公夫人看见孙芷妍大起大落的动作顿时一惊,连忙扶住她,见她坐得安稳了,才解释道:“你有身子了,三个月,必定是……”
二弟出征前不久怀上的。
齐国公夫人猛得顿住,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姜陆在战场上牺牲了,尸体面目全非,孙芷妍的怀孕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老天爷对姜陆的最后一丝怜悯,可是对孙芷妍和尚在腹中的孩子而言,是更加心苦。
孙芷妍闻言摸了摸肚子,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好像姜陆的死以及她的怀孕都是梦一般,醒过来了,就还是原来的模样——她还在等着姜陆回来,在有家书来的时候恶作剧般地只回上几笔。
齐国公夫人看到孙芷妍满脸放空的样子,心中忧虑更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她,干巴巴地说了句:“弟妹节哀,二弟想必也不愿意看到弟妹这般伤心。”
放空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孙芷妍像是被放了慢动作一般缓缓看向齐国公夫人,一字一顿地问道:“姜陆真的去了?”
齐国公夫人躲开孙芷妍的目光,双手藏在袖中大力相握,指尖都范了白,她说话的声音极轻,好像这样就能让孙芷妍少一些悲伤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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