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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嬷嬷掩嘴轻笑着:“韩国公今儿算是没拜菩萨,侯爷想必会帮安平伯府连本带利的把那笔账要回来。”
镇国侯爷最喜欢的就是利滚利,韩国公府只怕要被他搜刮一空了。
“这事也就他出面最合适,”
太后想到她那个弟弟,心头总是会暖暖的。
当年她心有郁积,大病了一场,她弟弟就能把先帝给劈头盖脸地揍了一顿。
要不是先帝想要把她弟弟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她还醉生梦死着。
先帝跟那贱人欠她的,她会慢慢讨,她的昭儿已经羽翼丰满了,那个贱人想必现在也寝食难安了吧:“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两位嬷嬷都是太后从娘家带过来的,也是对太后死忠的人,自然是知道太后话里的意思。
昭亲王自去了西北封地,每年花费的钱财真真是如流水一般。
华纺阁跟第一楼都是太后曾经的产业,现在都被归入镇国侯府,侯府每年要给昭亲王五万两黄金。
“等王妃进府,想必侯府就能松快了,”
花嬷嬷现在倒是越来越觉得她们娘娘是选对了媳妇。
要说打架闹事、吃喝玩乐,镇国侯府能叫出一堆能人来,但要提到做生意、挣银子,那还真是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过两天,就宣哀家那儿媳妇进宫给哀家瞧瞧,”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的,哀家也不能让她叫人给欺负了,该给的底气,哀家给足她。”
安平伯府的芷湫苑里,五娘正倚躺在榻上,翻看着府里的库房记档:“兮香,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大库房里把今年江南送过来的好料子挑二十匹出来。”
“姑娘,华纺阁是镇国侯府的产业,您送侯府料子,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兮香跟在她们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对这些人情往来还是很了解的。
“我不是真要送侯府料子,”
五娘放下记档,右手开始拨起炕几上的算盘,算起来了:“据我所知华纺阁的布匹都是从蜀州来的,绸缎类的偏上等料子,蜀州那边一匹就要近十两银子,再加上长途跋涉地运到京城,成本就一下子拔高了不少,这样算来一匹之价不下于十五两银子,华纺阁又不做成衣,单单卖布匹根本就不赚什么银子。”
“那奴婢还是把江南那边的货价单子连同布匹一起送去伯爷那吧,”
兮香有些无力地说:“你要是只送料子过去,不说清楚,想必侯府还真的以为您是给他们送料子的。”
说真的,镇国侯府还真没有会做生意的人。
“还是你细心,”
五娘微笑着点点头:“镇国侯爷今儿帮伯府撑了腰,咱们总是要表示表示的,我小库房里有一袋子黑珍珠还有几块没打磨的鸽子血红宝石,你也取出来,等会一块送去我大哥那里,想必他一会就会去镇国侯府。”
“是,奴婢这就去,”
兮香先前还担心她们家姑娘日后的日子不好过,毕竟伯府势弱底子薄,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镇国侯府今天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韩国公府里面这会已经乱成了一团。
镇国侯在韩国公府用午膳的时候,带人冲进了韩国公府的大库房里。
进了库房他就坐在箱子上等韩国公,韩国公来了之后,镇国侯就把那账本拍在韩国公的脸上,也不等韩国公反应,他就让人把库房里面的金银财宝往外搬,一箱接着一箱,韩国公府的人见是镇国侯,脸都黑了,也不敢上前去阻挠。
镇国侯拿着卷字画,连打开都不打开,就皱着眉头,很是嫌弃地说:“这字画就抵一百两银子吧。”
而一边快要昏厥过去的韩国公,立马就睁大了一双铜铃似的虎目:“周作杨,你……你……你不要睁眼说瞎话,这字画是……是苏岩的《春水图》,价值千金,你……你竟然……说……说只值一百两,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着他就要动手去抢,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镇国侯一点都不惧韩国公,把字画递给跟在他身后的童鸣,就双手插着腰,闭着眼睛开始吼:“谁让你欠债不还?你当你这破字画还挂在状元楼的,还价值千金,知道什么叫贱价抵债吗?”
吼完他趁韩国公还在发愣,就双手一抱,把那紫檀木架上的字画就都抱进后面打开的漆木箱子里,还没等韩国公反应过来,他就把箱子给合上了,让童鸣上锁抬出去。
看那韩老鬼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些字画肯定值钱。
韩国公瞪大了眼睛,就晕了过去。
镇国侯觉得那老贼昏过去更好,他一点都不气弱地使唤韩家的仆人:“你们国公爷是累了,赶快抬他去休息,老夫这边很快就好。”
“你……你……,”
原本昏过去的韩国公又醒了:“我要去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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