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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已然说完,见隋彦为家事生怒,他也不再逗留,坐了片刻便即离去。
*
隋彦怒气冲冲的赶到隋丽华住处时,那边屋门紧掩,满院安静。
都护府中能用的人都被征调往沙场,折损了不少,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些仆妇婢女照料各处。
人手不够,这院里自然也不会多安排人。
隋彦带着隋铁衣大步入院,叫了声丽华,没听见动静,便冲隋铁衣示意。
隋铁衣依命上前,扣着门扇叫了两声丽华,没见有人开门,便不再迟疑,掌上蓄力猛推,将从里头扣住的门扇推开。
屋里很安静,北地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的洒进去,照着桌上早已冰凉的饭菜。
隋铁衣转入内间,就见隋丽华正独自坐在榻上生闷气。
她这几年都跟军中直爽的将士们打交道,见惯了沙场生死,对于隋丽华的胡闹也没什么耐心,只上前关怀两句,遂请隋彦进来。
隋彦含怒而入,瞧见隋丽华那哭肿的眼睛,稍稍心疼,然而念及定王所说的事,哪能不恨?板着脸将隋丽华问了两句,见她闪烁其词便知其中有鬼,于是愈发生气,将先前的事逼问得干干净净,怒气满胸之下,狠狠责备了一通。
如此态度之下,隋丽华纵然委屈,却也知隋彦怒气之盛,非她狡辩所能消却。
她旁的功夫不擅长,见风使舵的本事却不差。
此次从京城来北庭,就是想面见隋彦,在婚事上求个转圜的余地,见无狡辩之机,双目中便又流下泪来,“女儿当时也是听了旁人的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了他的指使去找姜玉嬛。
定王表哥当时已经责备过我,我也知道错了。
女儿这回来北庭,是因为担心父亲,特地求了高侍郎带我过来,路上吃了许多的苦……”
她哽咽着揪住隋彦的衣裳,“父亲先别生气好不好?”
隋彦板着脸不则一声,隋铁衣眉目微转,望向隋丽华,“来北庭是为担心父亲?”
“是啊。
我在京城听说这里仗打得厉害,实在担心父亲,又被关在屋中出不来,才会……高侍郎沿途照拂于我,那位御史也十分热心,所以我才……”
“呵!”
隋铁衣眉目微冷,将她打断,“你可知你离开后,母亲有多着急?她派了人沿途寻找,你却躲在高侍郎的队伍中不肯露面,却与人合谋要对定王和王妃都做手脚。
这是为了担心父亲?”
隋丽华有些惧怕这个沙场征伐的姐姐,闻言讷讷道:“我……”
“让你禁足府中,是因你不懂得分辨局势,让你少做些错事。
父亲和母亲如此苦心,你却只会辜负!
这回险些酿成大错,你也……”
隋铁衣语气中显然有不忿,似觉孺子不可教,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这些话落入隋彦耳中,令他稍稍软下去的心,又硬将起来。
疼爱是一回事,局势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再逗留,责令隋丽华在屋中思过,便甩袖离开。
出门赶上隋铁衣的脚步,便见懂事的长女罕见的面露愠色,心中也觉亏欠。
父女二人沉默走了片刻,隋铁衣缓了脚步,道:“父亲觉得,丽华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见隋彦微怔,心中不忿更浓,驻足道:“女儿的话或许僭越,但是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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