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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隋彦这回处置得还算体面。
隋丽华对王妃不敬之事自不必说,单是鄯州欲用禁药图谋不轨的事,细算起来,就够她吃许多板子。
不过这种处罚显然不能当真用在她身上,阿殷侧头瞧着定王,眼底笑意莫名,“隋二姑娘是殿下的表妹……”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定王毫不犹豫,冷声道:“隋将军既然说秉公处置,就该以律法论处。”
隋丽华的面色霎时白了。
从前她仗着是定王的表妹,又有隋彦的疼爱,甚少去理会什么律法。
这回隋彦将一本《魏律》摔到她面前,她才知道,谋害皇室中人是何等罪过,更别说阿殷还是定王最看重的侧妃,是永初帝特意嘉奖过的功臣。
她的唇上几乎失了血色,抬头瞧着定王,声音竟自颤抖,“表哥……”
定王端然立在廊下,神色并无半点动摇。
隋丽华只觉心慢慢往下沉,几乎要坠入冰窖,直到听见阿殷哂笑般的声音——
“隋二姑娘毕竟是表妹,若真要依律论处,我也不忍心的。
况惩戒二字,终究落在这戒字上,既然隋二姑娘骄躁,不如就清心静气的跪在佛前抄两遍《五蕴论》吧。
届时殿下也掌掌眼,若抄得工整洁净,便算是清心静气,不再追究。
否则,再抄两遍也就是了。”
这惩罚不似律法中那般凶恶,却让隋丽华暗暗咬牙。
跪在佛前抄谢罪的佛教,跪的究竟是佛,还是她定王妃?更可恨的是她还留了余地,若抄得不满意要再罚,还不是看她心情?
隋丽华几乎咬碎银牙。
然而此时,却还是只能谢恩,“多谢王妃宽宥。”
她艰难说罢,遂俯身行礼,僵直着身子告辞离去。
这头定王直待她出了院子,才低头朝阿殷道:“你倒是会罚人。
这经书抄完,她就该记住你身份了。”
阿殷轻笑,挑眉瞧着他,神色已不似方才冷淡。
定王立时握住时机,进屋掩门,道:“那晚我究竟是如何惹你生气?你说出来,罚我抄经也可。”
“殿下当真不记得?”
“不记得。”
定王说得诚挚无比。
阿殷恨恨将他盯着片刻,才咬牙切齿的道:“那晚殿下迫我用……用……”
她没能说出“用嘴消乏”
的话来,然而飞红的脸颊和含怒的眼神已然昭示一切。
阿殷想起方才那碗牛乳,更觉可恨,挥拳打在定王胸口,横眉怒目,恨声道:“不止如此,殿下还将我双手绑在后面不肯解开,叫我酸痛着手臂睡了一夜。
殿下且说,该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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