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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谪的武道……就是那位兵部右侍郎吗?臣妾倒不知他娶的是谁。”
永初帝状若无意的睁眼,打量着皇后,“朕也是听御史奏报,似是跟崔家有什么牵系,还说平常借着这层关系,跟太子侧妃往来甚多。
太子侧妃也算是皇后的表侄女,朕想,皇后或许知道其中缘故。”
孟皇后便是一笑,“臣妾忙于后宫琐事,倒无暇去管这些个。
武道的事臣妾也有所耳闻,有人想要拿这个做文章,也不奇怪。
皇上何必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
永初帝“嗯”
了声,阖眼睡觉。
当晚孟皇后在昭仁宫备饭,命人去请永初帝,谁知永初帝推说忙碌,依旧不曾现身。
甚至在后晌,因为些许小事,重责太子,东宫数名属官亦受牵连。
其后太子请见,永初帝任由他在雨中站了半个时辰,才开门召见。
太子屡遭挫折,又经了雨淋,当晚便病倒在榻。
永初帝除了派魏善过去之外,不曾有旁的半点表示。
孟皇后总算发觉永初帝此次的怒气非同寻常,夫妻父子之情已难以打动,担忧之下赶往东宫看望太子。
恰巧闻讯前来的金城公主还未离去,母女二人细算太子如今处境,觉得东宫日益危殆,而定王逼迫太子太紧,永初帝又圣意动摇,情势急转骤下,必须多加防范。
*
因为太子的事,初八浴佛节那日,皇后照例驾临万寿寺时,精神便不大好。
同往年一样,万寿寺中聚集了诸位王妃公主及命妇,外头禁军以禁步隔绝闲人,里头则高僧齐聚,佛音缭绕。
阿殷如今是王妃,比去年做四品官时要守的礼仪更多,清早便起身梳妆,辰时未尽,便赶到万寿寺外侯驾。
待孟皇后巳时驾临,便随同而入寺内。
因太子前日病倒在榻,太子妃常兰芝今日在侧侍疾,倒是准了侧妃崔南莺过来,陪同皇后礼佛。
崔南莺跟高妘同是出自高门,且东宫有意拉拢永安王,两人自是投契,加上金城公主在侧,三人围在孟皇后身边,言语应和,甚是热闹。
直至在那座两丈高的金身佛像前进香完毕,皇后暂去精舍歇息,金城公主以看寺中石碑为由,落后两步。
阿殷在孟皇后跟前着实没法凑热闹,此时正跟嘉德公主落在后头,细说这万寿寺的掌故——
那还是从前未出阁时,从表哥冯远道口中听来的。
两人说得正热闹,就见金城公主走过来,站在阿殷两三步外,“定王妃好兴致。”
她比定王年长两岁,又是皇后嫡出,阿殷不好失礼,只稍稍扯出个笑意,“公主。”
“嘉德——”
金城公主转而看向嘉德公主,“母后那边方才在寻你,你还不去?”
这便是寻由头支开了。
嘉德公主虽得帝后宠爱,却也没法跟嫡出的大公主相比,只好先往精舍中去。
金城公主遂看向阿殷,“听说,你跟兵部傅湛的女儿相熟?”
她出身贵重,自幼骄矜,从前对临阳郡主尚且不屑,对阿殷更是正眼都不曾瞧过。
而今想到阿殷算是她弟妹,金城公主便觉不耐,加上太子的事,心中不悦愈浓,态度中的倨傲便半点不曾掩饰。
阿殷也不喜她态度,挑眉道:“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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