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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楚眯了眯眼睛,他知道鹿的致命点在哪里,混迹江湖的时候,什么动物没猎过,别说是鹿了,连虎豹都曾空手搏杀,哪里下去一刀致命非常清楚。
但问题是,眼前的生物变得这么大,到底影响了他的判断,理论意义上来说,东西变大了,原本的目标应该更容易找到才对,但是,这也是要看参照物的,比如他知道他的刀应该往颚下几寸去,换成现在的比例,却让他有点儿犹豫了。
认准位置,他的手中长刀轻轻一挥,接着是刺!
刀入皮肉的感觉十分古怪,遇到的阻力大到让他惊异。
同时,疏楼莎和真迦的长斧也到了。
斧本是钝器,但论砍劈之力,却要远胜刀剑,时楚那一横割只破一点油皮,她们这两斧裹挟一股子凶很霸道之意,疾风凛冽,劈山砍石一般穿入这腥膻味十足的皮肉!
时楚那一刺,就好比刺入了紧实的泥土地,但他运足内力,这皮肉筋仍然像是豆腐一样被破开,锋利的道具都有一种要被震碎的脆弱,可惜,仍是太短。
“呦——”
这头母鹿一声长鸣,顿时原地蹦起来,显然因为疼痛而想要将攀爬在身上的小东西狠狠甩下去!
“小心!”
丁鸿都忍不住上前了两步,开始后悔同意他们出去冒险。
张宗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恨自己这会儿竟然只能在这儿站着,“时楚!”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死死握住了拳头。
丁鸿皱着眉,本不该这么冒险的,哪怕上头给的指令是稍稍防着点这一行人,必要时探一下他们能力的底,却不表示真的想让他们丧命,再如何,他们也是真正愿意为东进计划付出的民众!
时楚被这剧烈的震荡晃得有些头晕目眩,真迦一个没抓牢,差点被就这么甩下去,幸好疏楼莎一把抓住了她。
深深吸了口气,时楚静心凝神,哪怕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艰难,尤其在脖颈的伤口那里,浓稠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浓重的血腥味就足以叫普通人被熏得晕过去。
他缓缓抽出了背包里的一截刀。
鹿开始奔跑,晃得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震荡。
一截刀,对于鹿而言,大概就是个半公分的小刺,渺小到它踩到都可以置之不理。
内力运转,时楚一声喝,直接将这截刀当做飞刀,横着平削进入了那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
第一柄、第二柄、第三柄!
他知道,这会儿再没有时间好浪费了,若是让这鹿这么奔跑下去,他们再谈不上有人接应,若是跑进茂密的山林,那才是真的完蛋大吉,毕竟他们身上什么都没带,在这个世界真是不敢想。
以时楚强横的内力,连发三柄都有些内力枯竭的感觉,经脉更是隐隐作痛,但他可以确信,这三截刀全部都横着削入了鹿的大动脉!
疏楼莎和真迦不需要他吩咐,早已经扔了长斧一人一边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哗啦啦——”
好似山洪决堤一般,血液倾泻而下。
鹿鸣长嘶,时楚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坏了,喷涌而出的血液几乎要将他们淹没,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而这头母鹿终于跪地——
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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