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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
花酌道,“是被别的国家兼并了么?”
两百年过去,被别的国家兼并了去,也不为奇怪。
毕竟,人界江山更迭还是听快的。
衡哥儿却是摇了摇头,收了支在颌下的双手,微微坐直了身体,道:“准确来说,是那座皇城消失不见了。”
“月色”
下,街上甚是热闹繁华。
茶楼酒肆、花楼小铺无一不是灯影憧憧,三步一花灯五步一小摊,胭脂水粉玉坠挂饰应有尽有,红如火的灯笼串成一条长线,从街的一边挂到街的另一边,下面行人如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成群结对,有三三两两,也有独步赏月之人。
虽然都是陶俑制成,但看身形也与真人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小摊贩儿一手拿着一个刚做好的飞仙糖人,一手招呼着其他买糖人的客人,忙得不亦乐乎;文人墨客聚在一起登高楼,一起对月饮酒,出口成章;卖花灯的老板,以猜灯谜的方式吸引着过往行人驻足观看;戏台上,似乎也在吱吱呀呀着什么;转盘子、喷火、变脸的杂耍也引得行人纷纷叫好……
远远看去,确实是一派花市灯如昼的喧嚣繁华之色。
只是近看,每个陶俑人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令你捉摸不透。
第一次见到这般城墓,花酌越看越心惊。
那边衡哥儿已经恢复了先前那般懒懒闲闲的模样,慢悠悠地打量周围,这儿瞅瞅花灯,那儿看上一看陶俑人脸上的面具,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道:“姐姐这次选择的地儿,可真是个妙地儿。”
花酌一点儿也不觉得妙,只觉得头疼。
城墓多出现在皇陵,毕竟一般人是没有人力财力精力去建造那么一个城墓的。
缩小比例的城墓,若要建成,已是不容易,更别说这与实际无差别的城墓了。
若是再在这深厄沉渊之地建造这么一个城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城墓一开始一定不是建在这里的。
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深厄沉渊之中?
花酌目光扫过城墓中那些真实得丁点儿也不敷衍的事物儿,这看起来都不像是一座城墓了,倒像是用某种法术把一座城定格在了一个瞬间,然后再将那个瞬间抽离出来,放在了这里。
越想越心惊,花酌抬手想去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还被那少年握着。
她抬眸看了一眼衡哥儿,眼下这少年脸色倒是好得很,怡然自得的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害怕那种情绪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正风,说没就没了。
既然他已经没事儿了,花酌当下便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这下衡哥儿倒也轻轻松松就放了手。
花酌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旁,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每一个都不尽相同,薄薄一层,做工颇为精致,这些面具都是真实的,并非是陶泥所制,只是那面具上都没有眼睛。
她正一个个看过去,忽然一只手伸了过去,似乎想要触碰那面具,花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一脸无辜的少年,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只好几分无奈道:“衡哥儿,这儿的东西古怪得很,我们不要随意乱碰,好不好?”
衡哥儿眨了眨眼睛,任她抓着他那只手,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好。”
这人还真是扮乖个中高手,花酌忍下要拍他头的动作,扣住他手腕往前走。
衡哥儿倒是配合,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跟在花酌身后,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周围。
待两个人行至一座石桥附近时,衡哥儿的目光停在了那个石桥下。
花酌的目光也凝在了那个石桥下,不过两个人目光并不在一处。
“姐姐,你看桥下。”
待两个人越来越接近那石桥时,衡哥儿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手指指向桥下的“河水”
中,开口道,“哪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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