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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无疑是被她排斥着的。
卫希夷摸摸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庚啊,唐公也在长大呢,不好总把他当作当年那个小孩子的。”
庚抽抽嘴角,低下头:“是。”
我知道他长大了,看起来心眼儿还不少,就是算不惯他。
不过也没关系,再走几天,咱们就跟他没关系啦!
他跟他的仇人荆伯闹去,咱们接着南下。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庚跟在卫希夷后头,照旧将身形隐在了卫希夷的背影来。
她比卫希夷大两岁,个头却没有长过卫希夷,比卫希夷小了整一圈,正正好好藏得住。
见到卫希夷,姜先又摸了摸领子,才大步上前,离得三步再站住,斯斯文文地一揖,潇洒地起身,含笑问好。
一瞬间,卫希夷有点恍惚,仿佛看到太叔玉站到自己面前。
动作里带的那一股气质,很像很像。
熟悉感令卫希夷的表情愈发柔和,声音也软和极了:“唐公来得何其快?”
称呼未免太官方了,姜先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个称呼,给改那么一改。
口上却说:“得到一些消息,还请希夷参详参详。”
“咦?阿莹才出去了。”
“不不不,先别叫她,有些事她先不在场为好,我……能进去说吗?”
有事避着她朋友?若非知道姜先还算不坏,就冲这句话,卫希夷对他的评价就要下跌。
现在,她只是问:“怎么?与阿莹有干系?”
姜先自觉地跟在她后面,还差点踩到庚的脚,挨了庚一个白眼。
姜先警惕了起来:那个不是已经走了吗?这里怎么还有一个?!
背上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卫希夷奇怪地回头,庚与姜先刷地将目光都收了回来,皆作无辜不解状看她。
卫希夷挠挠脸,暗道奇怪。
入得室内,姜先自觉地往卫希夷左手边一坐,先说:“我才从许侯那里回来,问了他一些事,他看似知无不言,我却觉得许侯此人,不可深信。”
“咦?”
“重利而轻义,贪生怕死,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也只能听一半。”
卫希夷微微点头,向他凑近了一些,关心地问:“他说了些什么呢?”
“荆国似乎也有了些麻烦,他派了人去探问,却没问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看来是很想借我之力,分些好处。”
卫希夷奇道:“探问不出有用的讯息?不会是因为荆伯防守得严密吗?”
“不像严密,倒像混乱,”
姜先沉吟着,将自己思索得来说与卫希夷听,“防守严密,必有所觉。
只有混乱,人人不知端底,才会探问不到有用的讯息。”
“你说许侯不可信?”
姜先道:“许侯言语中很是舍不得蛮地的铜锡等物,却又没本事管到蛮地去,很是不甘心。
他想借你我之手,从他啃不动的庞然大物上撕点肉下来。
万不可轻信他,为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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