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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吞嵬,再并四国,听起来很是威风,却不是没有后患的。
餐桌上出现了好酒好肉固然值得欣慰,也不能上多少就吃多少,嘴巴舌头快活了,胃就要受罪,最惨的是会撑出毛病来。
对中山国而言,危机始于四国“讨伐”
,对卫希夷来说,战胜之后才是事态的开端。
伯任在被四国敌对的时候,神经就崩紧了,自己一砖一木建起来的国家,紧张是自然了。
此时再听太史令提出新的问题,他紧张之后,反而放松了。
太史令的建议很对,四国全吃下去,伤胃。
吐出一部分来,是必须的,这是共识。
但是吞下哪个,又吐出哪个?众人的意见就不一致了。
眼下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认为吞下嵬国,再吞两个小国,将两个大国吐出去。
另一种则相反,嵬国是不吐出来了,将大国吞下去,小国吐出来,这样看起来也是放出去了两个国家,而且是“诛首恶,不问协从”
,显得宽容。
双方争执不下,皆等伯任决定。
伯任道:“吾当视其君而定。”
太史令一脸不解。
伯任为这个决定做出了解释:“其国无论大小,国君励精图治,便是邻国的隐患,我便是他们的教训。
趁此战胜之机,当灭有生机之国,而留无能之辈,徐徐图之。”
此言有理。
两人再讨论了一回,以国君表现而论,决意并吞其中一大一小二国,使其国君“阵亡”
。
十分凑巧,其中一国的国君运气不好死于乱军践踏,另一位也很快步其后尘。
另二国,一君尚存,一君已亡。
伯任下令,搜出其子,择其平庸易嫉妒者而立。
此外之善后处置,中山国已有了一套办法,人手吃紧了些,却也应付得来。
虽然累,又有些人有些许不解——为何还要复其国?余者倒也顺便。
剩下的一件事情,便是去龙首城见申王了。
名义上,申王还是天下共主。
事实上,包括伯任在内,每年也要贡与申王些粮帛物产。
自中山国发现了石炭,固定的进贡物产里便添了这一样。
亏得石炭烧起来气味十分不好,只好做冶炼之用,否则所贡的数目还要增加。
伯任理所当然地隐瞒了石炭的产量,免得中途转运需要消耗他更多的人力与粮草。
不特伯任,嵬君与其余四国之君亦是申王的方伯,每年也须向申王进贡。
猛然间断了五处贡品,申王若还不以为意,那便不是申王了。
何况,申王若要出征,这五国也是要出兵马出粮草跟随的。
必须给申王一个解释。
否则与向申王正式宣战,要一争共主之位,也差不多了。
中山国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伯任也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风昊深明其理,他的傲气便显得那么的能屈能伸,主动推荐了小弟子为大弟子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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