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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师傅手里的细竹尺在桌上敲了敲,说:“再背一首。”
姚锦凤张口就来:“离离草上飞,一岁一枯荣……”
小冬闻言,都快把脸埋到桌子里去了。
汪师傅眉一挑:“草上飞何解?”
姚锦凤不知是真忘了还是根本走神儿走到九宵云外去了,兴高采烈地解释:“我们老家有种野兔子,个儿小腿长,蹿得飞快,看上去犹如在草上飞一样,那兔子肉味道鲜美……”
女孩子们终究忍不住,哄笑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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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师傅也是想笑的,但她忍住了,只说:“别惦记兔子了,回去把这两首诗各抄五十回。”
只抄五十回,算是很轻的处罚了。
从那天背错诗之后,姚锦凤的人缘就慢慢好起来了。
下了课有个小姑娘先忍不住,过来问她:“你真吃过那草上飞?”
姚锦凤笑着说:“吃过呀,我亲手打的。”
来问话的女孩子是景郡王家的幺女赵芷,比小冬大半岁,性子还很天真活泼。
她眼睛睁得老大:“你能打兔子?”
“打兔子算什么呀,我还能打狼呢。”
屋里人纷纷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姚锦凤也不分辩,托着腮笑,看那神情,神儿又走了。
正好那天下午是棋课。
小冬对下棋是完完全全没有天份。
规则她都知道,可就是自己一步也不会走。
上辈子她也是这样,下象棋时就是炮打头,上卒,再跳个马,三板斧一过,下面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围棋更不必说,一看那黑白交杂相映的棋盘,她就头晕。
对她来说,什么布局,什么棋路,自己要怎么下,又要猜对方怎么下,那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比天书还天书。
大概她天生心眼中就缺了这一窍吧。
有人说会下棋的人,胸中有丘壑有谋算。
小冬琢磨一下,自己好象从上辈子到现在,都象傻大姐儿一样。
沈蔷也不比她好哪儿去,这上头完全不通,教棋课的李师傅一出去,她们俩就玩起五子棋来了,这玩法儿她们俩都喜欢。
姚锦凤更绝,自己在一旁看她们下,自己抓棋子儿玩。
其他人也有自己打谱的,也有两人对弈的。
棋室窗子外头栽着花树,夏季虽然快要过去,枝上还是繁花重重,压得枝条都低垂下来。
赵芷和另一个女孩子叽叽咕咕的说着话,后来看着师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胆子也大起来,就从窗子伸出手去,想掐一朵花,可是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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