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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又算东西呢?”
庄清芳笑着瞟了一眼波奴。
身后随即掠过一个身影,只听得啪啪啪数声,波奴的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五指掌印清晰可见,她滴答着眼泪,含耻带怒地,一会看看庄清芳,一会看看花妖。
“好快的身手啊!”
灵越在路小山耳边低语。
路小山的心却沉了下去,手心湿哒哒一片。
花妖脸色微变,“庄清芳,打狗尚需看主人面。
你一上来就打我的奴婢,莫非是有心挑衅?”
“你的狗乱叫乱咬,主人纵容无状,我看不过眼,便代为教训咯!”
庄清芳脸上的笑意如同暗夜的花朵,缓缓舒展。
花妖也在微笑。
她伸出雪白的手指,轻轻将长发拂到身后,“这么说,我还要谢你了?”
“那倒不必……”
庄清芳笑意更浓,“若是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倒是大大地感谢你。”
“那东西,只怕你看得见,却没本事拿不走……”
花妖冷笑一声,玉臂轻挥,身后多了一排黑衣人,斗笠覆面,正是那抬棺的人。
眼见一场恶斗就要开始。
路小山拉拉灵越的衣袖,灵越会意,两个人悄无声息出了房间,轻轻跃上二楼。
游廊之上,并未点灯,一片幽暗。
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之内,小小的窗户中透出幽微的光芒。
路小山将手指放在唇中沾湿,湿润的指尖轻点,窗户纸露出一个细小的洞口,室内情形尽收眼底。
他渐渐屏住了呼吸。
屋内不过点着两盏如豆的灯火,却满屋荧绿的光华,不可逼视。
原来那荧光来自地上的玉棺,此刻玉棺棺盖尽开,波光粼粼,果然装满了一半水,越发衬得棺材透着一种诡异的惨绿。
玉棺之中半坐着一个妇人,鸡皮鹤发,形容枯槁,端坐玉棺之中。
她的上身**,胸口的皮肤晶莹透亮,几乎能看到她的心正在缓慢地跳动。
奇怪的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她的身体游移不定。
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却又虔诚之至,交织着惊喜。
灵越也凑了过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这**的女子正是那哀牢山中莲池中的老妇人。
银亮如雪的头发,忽然蓬勃而出,透过纸窗,飕飕而出。
灵越遽然飞身而起,那万千发丝却似万千支手臂,向她缠绕而来。
路小山不加思索,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将缠在腿间的发丝斩断,谁料腿间的发丝刚刚枯萎如草,一把银丝却如手爪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将匕首狂舞,银丝漫天坠落,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听灵越叫道:“小山,救我!”
原来那妇人的手爪已将她双肩抓住,按在玉棺之上,她拼命挣扎,蹬着两条腿,将玉棺踢得噼里啪啦的响,一时水浪激荡。
路小山不及细想,长剑朝妇人背后刺去,谁知那妇人的银发如蛇,卷住了他的手腕,他稍一迟钝,银发便席卷而来,如同蚕茧一般将他层层缠住,越收越紧。
“原来是你啊……”
老妇鬼魅地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好,你来得真是好,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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