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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雪域双鹰,是一对夫妻,我用了三招杀了男的,女的自尽了。
第三次是一个倭人,他的刀很长,有六尺,这次我用了六招。
第四次住持找了十个人和我打,他们没有报上名号,似乎来自不同的地方,刀法也很不一样。
那一次很难,我用了二十招才杀了他们。”
夏侯潋有些悲伤。
他意识到或许持厌只是住持锻造的一把刀,这把刀无思无想,故而无知无畏,住持想要杀谁,他都能够做到。
他想不明白住持为何如此狠心。
或许这世上的人都是如此,手握权与力,众生便皆为蝼蚁,悲喜由他,爱恨由他,死生由他,亲儿子又怎么样,与旁的蚂蚁虫豸没有什么分别。
柳归藏在践踏他娘亲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想,天下最强的刺客死在他的刀下,被他的狗啃了骨头吃了肉,他的心里是不是快意万分,如坐云端?
多可笑,一个人要汩汩鲜血和皑皑白骨做垫脚石才能登顶,才能睥睨天下。
夏侯潋握紧双拳,一股凶狠之气冲上头顶,“既然他们可以,我又未尝不可?何不生杀唯我一念,任我所欲,恣意横行!
便是此刀饮尽热血,大造杀业,又如何?”
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将夏侯潋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夏侯潋恼怒地大吼:“你干什么!”
“你魔怔了。”
持厌慢吞吞地放下水盆。
夏侯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别过头。
“尘世多舛,并非事事都能尽如人意。”
持厌说道。
夏侯潋有些惊讶,持厌这个傻子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扭头看着持厌,持厌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沉静如水。
夏侯潋突然发觉或许持厌并非一无所知。
他或许什么都知道,只是这世间的悲喜哀怒都入不了他的眼。
持厌顿了顿,接着道:“死了一个娘,不能再认一个吗?”
夏侯潋所有的话都被这一句话堵在了肚子里,他看着持厌一副“我说错什么了吗”
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
他拍拍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下回我给你带本《弟子规》、《金瓶梅》什么的,你好好看看,别天天跟个傻冒似的,以后去了山下,给人骗了可怎么好?”
持厌乖乖地点头。
不会有替身白月光梗的,持厌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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