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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头看了很久才慢慢伸出手去握顾九思的右手,确实冰凉无力。
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这些年他见过的听过的比她惨的人比比皆是,可是……
可是这样的遭遇出现在一个叫顾九思的女人身上时,他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陈静康送走了周医生,上楼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慕白正靠在房间尽头的窗边吐烟圈玩儿,就像他养着的金鱼每天都在水里吐泡泡。
他还没走近就听到陈慕白背对着他开口,“小康子,我有点郁闷了。”
陈静康一愣,在他的理解世界里,陈慕白这么放浪形骸的人根本就和郁闷不搭边啊,他无聊了可以折磨人解闷儿,他生气了可以折磨人出气,他郁闷了也可以继续折磨人啊。
陈静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寻思了半天,只有丢了那个位置心情郁闷的可能性最大了,便开口安慰,“少爷,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慕白恰好吐完最后一个烟圈,再转身已经恢复了从容得体的气度,打断他,“你明天去给舒家传个话,什么都不用说,就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女儿的。”
陈静康本来就看舒画不顺眼,对于这件差事更是乐意得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舒家。
传话的时候恰好段景熙在,陈静康虽然在舒家的地盘上倒是半点客气都没有,站在客厅中央,抬着下巴阴阳怪气的开口,“我们家少爷呢,一向最是宽宏大量的,可是今天却特意差我来传一句话,问问在坐的长辈们,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舒家教出来的女儿他怕是高攀不上。”
舒父一脸疑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赔着笑脸,“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你们自个儿琢磨去吧!”
陈静康傲娇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虽然从头到尾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刚走出舒家两条发软的腿就开始抖。
虽说他是代表陈慕白来的,可这里到底是舒家,更何况还有个段王爷在,这种差事以后还是少接吧。
陈静康走了之后舒家就笼罩着低气压,舒家二老坐在沙发上叹气,舒画窝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这种侮辱方式让段景熙都皱起了眉,看着舒画,“你又干了什么?”
舒画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说了,然后一脸无辜,“她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我爸妈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
段景熙就知道舒画不会让人省心,“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做的不对!”
舒画被外人羞辱了一番,家里人也不帮她,她头脑一热壮着胆子没底气的吼了一句,“这是我们舒家的事情,你……你管不着!”
段景熙不再说什么,看着舒画冷笑了两声,站起来就走,留下舒画咬着唇悔恨,“小舅舅……”
段景熙前脚刚到了办公室,段景臻后脚就到了。
“舒画那个丫头嘴上却个把门的,这些年又被我和你大姐夫宠坏了,她说了什么得罪你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已经训了她了。”
段景熙没了往日的平和大度,带着隐藏许久的犀利,“大姐,我也算是舒画的长辈吧?还需要你拿这种可有可无的话来敷衍我?”
段景臻沉默不语。
段景熙给她倒了杯茶,继续开口,“我记得六岁那一年,有个远房亲戚来我们家,同行的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玩闹的时候我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那天晚上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一顿,罚我不许吃晚饭,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什么是温良恭俭让。”
段景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就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是为了那个女人?”
段景熙摇了摇头,“不全是。
大姐,舒画再这么下去,早晚要栽跟头,与其栽在别人手里,不如栽在自家人手里,自家人起码不会真的伤害她”
。
说完看向窗外,声音倏地变得飘渺模糊,“外面的人,可就未必了。
舒画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文~大家可以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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