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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起来。
“他女儿一年多前就搬出自己的家了,好像是因为被骗了的缘故吧。”
跛子答道。
“贵族千金。”
巴托姆嘀咕了一句。
布兰多看了脖子一眼,沉默不语。
三人最后停在走道最角落的一扇门前。
布兰多收起宝剑,敲了敲门。
他几乎怀疑那个狡猾的老狐狸又是在欺骗自己,只是不多时,门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传来一个低柔的问话声:“谁?”
布兰多一怔,回头问道:“她身体不好?”
“不清楚。”
跛子摇摇头。
布兰多想了想,在门外答道:“安蒂缇娜小姐吗,我是你父亲内松先生的朋友,我有他的一些东西要交给你。”
门后沉默了一阵,那个低柔的女孩子的声音随即答道:“什么东西?”
布兰多拿出那封遗书来。
“他的信。”
门后是一声椅子被拖开的轻响,然后是长时间的犹豫,接下来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轻轻的咳嗽声那个声音来到门边。
少女在门后用略带一些期待地嗓音小声问道:“抱歉,但请问可以把信从下面送进来么?”
布兰多看了看下面的门缝,心想这小姑娘的警觉性倒是蛮高的。
不过想想对方这几年来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独身深居的经历,也就释然了。
他点点头,答道:“我理解——”
“谢谢。”
信从门缝下递了过去,那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拆信纸的声音。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正当布兰多疑虑对方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月白色睡衣的少女。
她纤细的双手扶着门,有些气喘,但面色还算平静,个子不高,只到布兰多的胸口。
少女有一头漂亮的瀑布一般的黑发,映衬着房间内微弱的烛光边沿像是镀了一层金光——长发边际一直垂到齐腰;她用温润如水的黑色眸子看着门外三个人,有些紧张。
“我父亲他——?”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布兰多身上。
布兰多点点头。
少女刷子一样又浓又密的睫毛垂下去。
她想了一下,答道:“其实我早应当有所预料了。
但也好,父亲和母亲至少在一起了,这样想我或许会安心一些。”
安蒂缇娜的镇定让布兰多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一个柔弱不堪的贵族小姐,没有什么处事的能力。
他的目光越过少女向后看去,对方居住的这间蜗居可算不上舒适——昏暗的房间中陈列着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昏暗的烛光已经烧了一小半,映着地面上那些散落的纸张。
这几乎就是全部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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