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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是婉嫔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听田七如此说,不等别人反应,先反问道,“一碗汤倒要三个人来送,难道不是欲盖弥彰?”
田七答道,“事关龙种,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算如此,你三人一样可以串通好了作伪证。”
田七冷道,“这位姑姑的意思,那红花一定是我所放?”
说着,抬头看着太后和纪衡,“奴才一向忠心耿耿,巴不得太后和皇上儿孙满堂,又怎么会阴谋加害皇嗣?”
太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田七。
感情上她挺喜欢这个小太监,可是深宫之中的事情一向难说,说不好就有什么人买通了她。
于是太后看向身边的德顺二妃,这两个妃子暂理六宫,这类事情理应归她们管,太后问她们道,“你们怎么看?”
两人都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
最重要的,她们不清楚皇上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婉嫔既然无恙,她们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出一口气,谁让人家肚子里有宝贝呢。
可这事儿偏偏牵扯到御前的田七,皇上会不会护短?
不过,太监终归是太监,和皇嗣是没法比的。
倘若这事儿真的有田七参与,皇上就算再护短,也不会手软。
想通了此中关窍,德妃说道,“事关重大,此事还需仔细调查清楚,不宜妄下论断。”
实在查不清楚,就只能找替罪羊了。
顺妃也是这个意思。
田七不想被她们查。
她才不相信这些妃子会好心到顾及一个太监的清白与否,倘若查不出真相,或是查出来的真相与她们期待的不相符,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奴才。
这时,翠珠又说道,“太后,皇上,各位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说。”
翠珠先看了田七一眼,这才说道,“我们主子似乎曾经得罪过这位公公。”
“这是什么话,当主子的还怕得罪奴才?”
“奴婢失言。
前几日端午节,婉嫔娘娘在御花园凉亭中闲坐,偶遇田公公,田公公以过节为由,索要赏赐,主子便给了他两个金饼子。
田公公拿了金饼子,却出言嘲笑,说婉嫔娘娘穷酸,不如别宫主子赏的大方。
娘娘好性儿,耐心解释,反被他讥讽。
娘娘情急之下斥责了几句,田公公便负气而去,走之前还扬言定要娘娘混不下去。”
几句话,把一个飞扬跋扈贪婪无耻的奴才刻画得跃然在前,田七真佩服这女人瞎掰的本事。
不过,本来田七还在猜想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到这里她也就明白了,根本就是婉嫔想要算计她。
要不然翠珠也不会胡扯出这种狗屁理由,加大她的嫌疑。
太后和妃子们听罢,果然充满疑虑地打量田七。
唯有纪衡面无表情,只淡淡扫了地上两人一眼,说道,“先把做汤和送汤的人都关起来,事关皇嗣,朕要亲自审理。”
德顺二妃松了口气,不用她们夹在中间了。
太后看到纪衡终于对子孙上心了,也略觉满意。
田七就这样被关到了宫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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