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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好色之人。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美女,而是,再漂亮的脸蛋,也不可能把他勾引得神魂颠倒、放弃一切原则和底线。
但是现在,在那小太监面前,他的所有原则和底线都成了笑话,轻易被击溃。
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是被切了一遍的男人,这对于一个从来冷静自持、且又视断袖龙阳的勾当为旁门龌龊的皇帝来说,简直如噩梦一般。
他现在置身于这漫无边际的噩梦之中,无法醒转。
虽然直到现在,纪衡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对一个太监想入非非,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真实欲望。
怎么办?
纪衡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仓惶不安。
当皇帝是一份刻板的工作,纪衡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条笔直的大道,这道路可以有高低起伏,但绝不会有分岔和转向。
道路两旁的玉树繁花,于他只是风景,可以欣赏,但不会为此停下脚步,更不会被花枝勾得走出正道。
但是现在,意外出现了,以出乎他意料又令他措手不及的方式。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所有的威胁,都该尽早除去。
纪衡低着头,视线落在案上的一只长方形黄梨木盒子上,半阖的眼皮掩住了他的目光,他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笑容里泛着微苦。
他抬头,扬声将候在外面的盛安怀叫了进来。
盛安怀恭敬地走进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把田七叫来。”
田七因昨晚值夜,现在正在睡大觉,被盛安怀叫起来时,虽略有不满,又不敢违逆圣意,只得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着他来到养心殿。
纪衡正在殿内等候。
田七一见到他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皇上正站在屋子里沉思,面上表情淡淡的,可是田七就是觉得他没憋好事儿。
“皇上,您找奴才有何垂示?”
田七小心地请了安,问道。
纪衡没有回答。
他走到田七面前,突然抬手抚了他的脸。
他的手指修长干燥,指肚上有薄茧,此刻正贴在她细腻光滑的脸颊上,拇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划着暧昧的弧线。
田七:“……”
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她不敢动,也不敢抬头,脑子里乱乱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纪衡的手顺着田七的脸下滑,擦过她的下巴,停在白皙的颈间。
他转而又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喉咙,时轻时重,似有似无。
这地方是长喉结的地方。
田七登时全身紧绷,难道皇上怀疑她是女人了?不对,从小就被去势的太监是不会长喉结的,和女人无异,田七在太监堆里混久了,很确定这一点。
田七更加奇怪,“皇――”
另一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皇上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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