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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门庭后,夜晚的繁杂之声,瞬间被音乐低缓舒展的慢板阻隔了去,原始的青石板墙,与流动的线条感,赋予了空间独特的韵味。
风鼎是本市稍有名气的私人会所,因为没接到消息说宋迢今晚要来,加上他不常在公众面前露过脸,服务生当他是一般宾客来接待。
当然,连宋迢自己都是临时被一条短信约来的,至于是谁说话如此有分量,除了被餐桌上的一只白玫瑰挡住半边脸的女人,似乎没有别人了。
紧接着,他就看见安放在角落里的,她的行李箱,随即拧起了眉。
低彩度的家具很大程度的提升了格调,衬托了食物的色泽,增添了食欲,软装与光影的搭配巧妙,让光线洒落各处,却又不刺眼。
赵嫤拎起红酒瓶,熟练而优雅地开瓶,一边说着,“这里的一间包房,一个晚上不算菜金,就要这个数……”
她停下动作,瞧着他,伸出手比了个三。
“所以我就借这顿饭,向你赔罪,也算有心了吧。”
这张餐桌不大,他们隔着伸臂就能够得着对方餐具的距离,所以她轻松地拿走了他眼前的高脚杯,捏着细长的玻璃脚,瓶口靠向酒杯薄薄的边沿。
赵嫤低垂着眼眸,说道,“很抱歉……”
同时,深红的液体倾倒进酒杯中,染过杯壁,像漩涡形成的开端,或结尾。
宋迢以为她的道歉,是为了离开的这两年。
而她推来一杯红酒,却笑着说,“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服务生敲了敲门,端着佳肴进来,一道一道的上桌,菜色都很清淡。
赵嫤夹起一块黑面包,舀了一勺醋闷的牛肉酱细细涂上,然后放进他的盘中,再抬眸朝他笑着,眼睛里像蒙着雾,看不清她真正的情绪。
“你和你们公司的那个cio,是什么关系呀?”
宋迢低头,切下那块面包的一角,简洁的回答,“同事。”
“可是宋茂说,你们准备发展成别的关系?”
刀具顿住,他轻蹙着眉否认道,“没有根据的事。”
“那……”
只有一个字,在她带着娇味的声线里千回百转,他不禁抬起头,与她目光相对。
“如果我说我很介意,你会辞退她吗?”
宋迢稍显困惑,并没有再多的表情,这样的反应让她很满意,起码他不觉得这个冯凝,有多重要。
所以,赵嫤勾起了唇角,“开玩笑的。”
她捏起酒杯晃了晃,“我不介意的,因为她没有我漂亮。”
“没有我有气质,还没有我年轻。”
她抿了口红酒,轻扬下巴,“用不着你认同,这些都是事实。”
宋迢也不看她,似笑非笑的将面包送入口中,咀嚼间尝到了微酸的味道。
这么多天以来,总算见他肯向她展露些悦色,不过,赵嫤接着说道,“但是她一定比我懂得你,比我体贴你,还能在工作上帮助你,这就是标准的贤内助吧?”
果然,宋迢脸上没了笑意,声音凉了几分,“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倒是故意显得轻松的笑了,“听不出来?”
赵嫤低下头来,解开了一直佩戴在腕上的手表,递到他的手边,对他说着,“我把我自己判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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