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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刚到双凤阙,那边皇后就挺眼尖的瞧见她了,“哟”
了一声:“瞧瞧,咱这司寝姑姑,可真是够气派的。”
蘅言无语扶额,好心劝她:“万岁爷这会儿去了太极宫,想是近来春江水患,南边儿又闹腾得厉害,朝中诸事繁杂,皇后主子要是有什么事儿,不妨等到万岁爷回了内廷,再来拜见也不迟?”
皇后轻哼一声:“本宫想见万岁爷,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你算个什么东西?”
“自然比不得皇后主子为一国之母的仪表风范,”
蘅言摆手让侍卫放行,笑道:“如果皇后主子不将万岁爷放在眼里,那便进来吧。”
“你!”
皇后怒道:“你敢威胁本宫?甭以为有万岁爷护着你,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
只要本宫还是这大邺的皇后,本宫就能立刻下旨处置了你。”
蘅言摊摊手,以示无奈:“主子娘娘如果非要处置我,那随你好了。”
“你以为本宫不敢?”
皇后蓦然冷了声,几步走到蘅言面前,伸手就要打。
蘅言未动,她的手也没能落到蘅言身上,倒是皇帝冷着脸呵斥:“皇后好气派啊!”
皇后的脸色非常难看,想发火又发不出,想委屈又找不到使性子的人。
她凄然跪了下来:“万岁爷,您就这么不顾惜结发之情么?”
皇帝却兀自笑了:“皇后说笑了,朕同你,有何结发之情可言?就算是结发,也应该是琼芳,而不是你吧?”
皇后泣不成声:“万岁爷,臣妾知道你自打娶臣妾进门,就不曾怜惜过臣妾,从前是琼芳,后来是淑妃,再之后有娴妃,又有姮妃,如今,还有秦蘅言,更不用说萧朝歌……万岁爷的心很大,大得可以装下很多人,可唯独容不下一个温慧。
万岁爷,你告诉臣妾,臣妾究竟何错之有,让你如此的厌恶臣妾?”
“何错?”
皇帝眯了眼,似是在回想她究竟有什么错,又似是在回想她究竟有那些好。
须臾,他终于开了口:“皇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皇后呜咽着伏在他脚步:“这么多年,臣妾一直战战兢兢的服侍在万岁爷身边,一颗心都在万岁爷身上,任劳任怨,从不敢出错。
万岁爷可还记得,子詹刚出生那年,万岁爷受伤卧床,是臣妾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那半个月的时间,臣妾任劳任怨,端茶送水,从不曾有过半点儿怨言。
万岁爷啊,您怎么如此薄待臣妾?”
皇帝沉默了会儿,说道:“朕不记得了,”
转身问吴进忠:“皇后主子伺候过朕?”
吴进忠哈哈笑着:“回万岁爷,奴才记不得了。”
那冷气打脚底板直往上窜,皇后哆哆嗦嗦的,可仍旧不死心的去扯皇帝的衣袍:“万岁爷,你可还记得当年——”
皇帝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皇后,你要是来同朕叙旧的,朕实在是没有时间见你,你要是来问事儿的,就赶紧的,将话给说了,朕一会儿还有事儿。”
皇后咬着唇低下了头:“万岁爷,奴婢只问一句,你为何要废后?”
皇帝慢悠悠的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黝黑的眼睛里,有清澈明亮的笑意:“朕何时说过要废后?皇后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皇后怔住了,期期艾艾的说道:“不是高玉说万岁爷有废后的意思么?”
皇后这话儿还没说完,一旁早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高玉软着腿跪了下来:“万岁爷恕罪。”
“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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