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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的,我对他的了解也比其他的同学多一些。”
庄洲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开场白。
话题绕到了凌冬至熟悉的领域之内,这让他的神态也变得从容了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庄临的长处并不在美术这一块……嗯,怎么说呢?”
凌冬至稍稍有些纠结地看了看一脸倾听状的庄洲,尽量浅显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抓形很准,线条部分做的非常好,但是色彩这一块太弱。
我觉得吧,庄临如果有兴趣,将来可以考虑建筑设计或者工业设计这一块。”
庄洲挑了挑眉,眼睛里流露出真正的惊讶。
思路一旦理顺,凌冬至的口齿也变得伶俐了,“庄临的年纪虽然小,但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他给我的感觉,更接近于一个技术人员而不是一个艺术家。”
凌冬至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就是搞艺术的学生和老师。
这些人虽然年龄不同,性情也各异,但在他们身上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比如感性,比如敏感。
对光与影的敏感,对色彩与形状的敏感,对动与静的敏感以及对于变化的敏感。
而这种微妙的特质,他在庄临的身上并没有找到。
庄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凌冬至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心里又开始担忧自己学生的处境,“庄先生对弟弟的关心,我很感动。
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未来的道路,还是要自己来选择。
因为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想,最好还是由本人来承担。”
庄洲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貌似随意的一眼,却让凌冬至有种错觉,仿佛随着他的视线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锋利的刀尖细细地描摹了一遍。
凌冬至的背后不自觉地就泛起了一丝冷意。
然而细看,庄洲脸上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刚才的谈话只是闲极无聊用来打发时间而随意找出的话题。
凌冬至心里越发没底。
他和凌立冬之间的相处从来没这么阴阳怪气过,凌立冬生气了会扯着嗓子跟他喊,小时候还跟他动过拳头。
后来大了,不怎么动手了,但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
他不了解庄家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明显的庄临对这个哥哥的态度并不是那么满意的。
或许自己说多了?凌冬至在脑子里把自己说过的话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于是越发觉得有钱人的脾气都有些琢磨不透。
车子缓缓绕过碧波湖边的休闲广场。
凌冬至隔着一丛假山石远远看到教工生活区的西门。
他从来没觉得这个老旧的西门看上去会像今天这么顺眼。
“就这里吧,”
凌冬至忙说:“这个门比较窄,车子进不去的。”
庄洲扫了一眼那个阖上一半的铁门,微微蹙了蹙眉,“这里离你住的地方远吗?”
“不远,不远。”
凌冬至指了指院墙后面的浓荫中露出的一幢幢楼房,“我就住那儿,阳台下面有一圈灰色横纹的那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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