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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上,程安妮盘腿坐在酒店的床上,手里拿着一根三寸长的……袖珍擀面杖冲着电脑屏幕笑得一脸灿烂,“是不是一样的?”
凌冬至胸口砰砰乱跳,“别晃,别晃,安妮阿姨,麻烦你再那近一些。”
程安妮低头按了几个键,很利落地发过来一张照片。
看得出是手机拍的照片,背景是酒店米色的餐巾,那个东西静静躺在上面,大概三寸长短,两头略粗,用十分利落的线条雕刻成了石榴花花蕾的形状,中间略细,十分适合抓手。
石材整体呈墨绿色,被阳光穿透的部分透出深邃而迷人的绿。
凌冬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程安妮在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有点儿遗憾地说:“古玩店的老板说这是别人放在他那里寄卖的,他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材质。
应该还有一支。
他已经设法联系卖家了。
如果是真的,我给你凑一对。
嗯,有关卖家的情况店家也会打听的。”
凌冬至的声音不由在的有些沙哑起来,“谢谢安妮阿姨。”
“不客气。”
程安妮小心地把东西放进盒子里,又举起几分文件给他们看,“我们们已经和大雁山附近的几所小学联系过了,工作已经慢慢展开,有什么进展会随时告诉你们。”
简单聊了几句,凌冬至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在经历了青石镇狼牙老人的事之后,他不太敢让自己抱有太多的希望。
毕竟东西是死的,谁拿到就是谁的,而凌冬至真正要寻找的,并不是这些死物。
庄洲安慰他,“这些事要慢慢来,急不得的。”
凌冬至揉揉脸,眼中流露出一丝倦意,“我知道。
是我太心急了。”
庄洲能理解凌冬至的感受,但毕竟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他无法体会凌冬至那种焦虑的心情。
但是他觉得凌冬至的状态不是很对劲儿,他现在就像一个参加寻宝比赛的孩子,急迫的想要赶在其他选手的前面找到那个决定成败的宝箱。
庄洲很像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施加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他知道从西北回来之后,凌冬至就在准备一组新作品。
庄洲看过他的底稿,那副被选作画册封底的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组作品到目前为止只完工了这一幅。
凌冬至现在正在画的是。
底色已经涂了上去,庄洲能模模糊糊地辨认出画面上的视角是从庙后的山坡上俯瞰山神庙,庙后荒弃了的菜园和菜园旁边搭建的小窝棚都很清楚,远处则是连绵不绝的骊山支脉。
和的画面也萦绕着悲伤的情愫,仿佛作画的人正在通过这副破败的画面回忆昔时繁盛的烟火。
庄洲知道凌冬至并不是想要追溯一段已经逝去的时光,他所做的更多的是在为这个族群的未来着想,这一点从助学基金的事情上就能看得出来。
但是他情绪中不自觉就流露出来的压抑而伤感的东西,却让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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