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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连忙把刚才的几条短信都删掉,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扔回床头柜上。
其实他和庄洲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互相翻手机的事儿,但凌冬至做贼心虚,免不了什么事儿都多想几道弯。
还是删掉比较放心。
凌冬至手里捏着一本艺术概论心不在焉地翻着看,见庄洲从浴室出来,便扔下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被子,“过来,谈谈。”
庄洲有点儿好笑,“谈什么?”
“当然是谈林冕啊,”
凌冬至瞪起眼睛,“要不还能谈谁?”
庄洲顿觉无力,“我说,你不会是玩着玩着入了戏,真的吃起醋来了吧?”
“什么叫入戏啊,”
凌冬至不乐意了,“我不是想打听你的风流史。
我就想问问,林冕当年跟你是什么关系?同学?普通朋友?暗恋对象?床伴?情侣?”
庄洲沉默了一霎,缓缓说道:“他当我是普通朋友,我当他是暗恋对象。”
“没出息的玩意儿!”
凌冬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他有什么好?!”
“这还真说不好。”
庄洲想了想,“我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成熟,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对那个陌生的环境还是觉得挺紧张的。
林冕刚巧跟我同寝室,他又是我高中的同桌,所以一开始我就看他比别人都亲近。
而且客观的说,他这人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聪明好学、有礼貌、乐于助人。”
“你那点儿小心思他知道吗?”
凌冬至觉得自己能理解那种朦胧的情愫,把一个人的存在当成了一种类似于希望或者温暖的象征什么的。
庄洲摇摇头,“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但是假装不知道。
无论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凌冬至听他说的可怜,忍不住伸手过去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嫌弃地骂道:“丢人死了!”
庄洲哎呦哎呦叫了起来,顺势扑过去将凌冬至抱住死命蹭了蹭,“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还在这儿给我掉脸子。
至于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呢。”
凌冬至把他的脸掰一边去,气哼哼地说:“那他为什么大老远跑来勾搭你?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庄洲不吭声了。
别人都看出来了,他自然也看得出林冕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
但要说勾搭,庄洲自问还没那么大魅力。
“当年他都没看上我,绝对不会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乍一见面又想起我的好来了。”
庄洲轻轻拍了拍凌冬至的脸,安慰他说:“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再说我已经有你了,还能看得上谁啊。”
凌冬至其实满肚子不放心,但是转念想想,他只是一个生活在自己小圈子里的普通老师,庄洲却是一个见惯了风雨的商人。
在人情世故方面,他远比自己更老练。
凌冬至挺不情愿地嘱咐他,“心里要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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