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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03)
洗好碗,她去浴室洗了个澡。
擦头发的时候接到段明坤从濠江打过来的电话:
“这几天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她说,“还行。”
头侧到一边夹住了手机,把湿了的毛巾换一个面,继续擦。
“场地还好吗?”
“就那样。”
她说,“您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礼拜三。”
然后又随意聊了会儿在城南兴建的一处赌马场,段明坤想注资进去,嘱她盯着点儿,有消息先集着,能办成最好,不行等他回来再商议。
她说好,又说您你小心着点。
五年前,跨海大桥建成二十周年,阮沅芷初到九龙山。
她在当地的一所大学找了个教书的工作,一次演讲中见到段明坤。
那时他是校友基金会的成员,33岁的成功商人,手底下有几个大型的歌舞厅,投股、投资房地产,也走货和运输。
九龙山多海港,上个世纪初码头生意渐渐兴起,辗转几十年,如今在南方沿海一带独领风骚。
段明坤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人脉也广,这地界有头有脸的见到也要叫他一声“坤哥”
。
他每个季度都有一段时间是在江外,有时也出境。
段怀是他过世的前妻留下的唯一孩子,分外珍重,他分-身乏术,就托她照顾。
不过段怀一直不待见她。
过段日子阮沅芷打定主意亲自去城南看马场,早上人还很少,路口很难打到车。
她等着等着就失了耐心,一通电话把从睡梦里醒来的赵婉骂了顿,勒令她立马起床,派车来接她。
靠近公交站牌的地方有公共座椅。
她过去坐下,从口袋里摸烟。
手里只有打火机,才想起早上换了裤子,没及时补上。
心情正繁郁,有人在她面前停下,问她,“小姐,要白玉兰吗?早上刚采的。”
拎着的篮子里,浸过冰水的白布蒙着花,隐隐约约,暗香浮动。
阮沅芷有些陶醉,抬头看到了他。
年轻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下。
熟面孔,果然。
沅芷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笑出来,“我不簪花,有烟吗?”
他迟疑了一下,“有……不过不是好烟。”
“没关系。”
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她捏两下,软包的,没有拆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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