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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标识,容易好记。
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个号码,他们不叫名字,没有必要。
薛远给他们开了个空车间,方便他们单独谈谈。
他在出门时对她说,“出事就大声叫,我在外面。”
她说好。
这个车间的规模很小,放着几架缝纫机和拷边机。
她伸手拉了张椅子来坐,架起双腿,抬头问他,“怎么称呼?”
他顿了顿,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不用称呼。”
她习惯性地摸烟,也给他递一根。
他说谢谢,我不抽。
她觉得奇怪,监狱里的人,很少有不抽烟的。
漫漫枯燥的生涯,烟是排遣寂寞的最好工具。
她初到这个城市,每晚都离不开烟。
以前,她是不抽的。
阮沅芷给自己点火,打了两下,隔着明灭的火光仔细打量他。
刚才隐在昏暗中的脸慢慢变得清晰,这人面孔很白,居然是一副难得的好模样,虽然坐着,可以看出身体修长。
看年纪,就二十上下。
她说,“我是邱正东的表姐。”
他看着她没说话。
沅芷吐出个烟圈,“他现在在医院里。”
对他说,“被你打地胳膊都断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兴师问罪,他抬头看她,她对他微笑,弹掉指尖的烟灰,“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打他。”
他没有马上回答,像在思考。
沅芷透过烟雾看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安静、清澈,总觉得他有些过分从容。
这样想,她的话背离了出发点,“你也总和别人打架吗?”
“……这是第一次。”
“那你为什么打她?”
他说,“你问他吧。”
“你几岁了?”
她忽然问。
他一怔,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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