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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上几天应该可以,替我联系开明司,做好将所有人都往南撤的准备——调度支应,白令能摆平。”
“支将军,”
一个陆吾忍不住说道,“北大陆应急的仙器法阵就算全部能重启,没了昆仑山,也挡不住北原寒风——除非剑宗在世,否则连南大陆一起冻上也是迟早的事,这……”
支修温和却不容置疑道:“不会。”
问话的陆吾愣了愣。
“剑宗当年立晚霜挡北绝风的时候,也还没有月满,”
支修说道,“世上蝉蜕还没死光呢,去忙吧。”
千年前的补天剑已经裂了,千年后的却还在新的剑神手里。
昆仑老祖剑宗手持晚霜的身影,只剩下史书上寥寥数语,谁也没见过……那陆吾却忽然觉得,倘若当年晚霜在世,应当愿意与照庭喝杯酒。
他翻身上马,转身便走。
三言两语,支修将所有人都支使得团团转了起来,终于,他身边只剩下了奚平。
奚平本来是个猴,哪都有他,何况禁灵线以内,能连通破法空间的转生木是唯一的“灵物”
,要是往常,他早上蹿下跳起来了,此时却只是一声不吭地在旁边出神,支支动动,拨拨转转。
直到周围人都走光了,奚平目光才动了一下,周围倒伏的转生木重新站了起来,围起一块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师父,我……”
“别急,”
支修道,“你现在心浮气躁,去把你的琴拿出来。”
奚平沉默片刻,一转念,他隔空将封在转生木树身里的太岁琴拿了出来。
那琴从奚平骨中诞生,刚开始无迹无形,弦声时灵时不灵,让人都摸不着头脑,和主人一样懵懂不定性。
琴身甫一出世,就遇上无渡海大劫,和东海大魔撞了个满怀,被圣人封禁,哑了五年之久,直到录遍人间悲声。
然而破法从深渊捞回了奚平真身,却又再次将它困在禁灵之地。
八年来,它始终独自藏身于乡野小院中的歪脖子树里,只有一把《去伪存真书》复印的仿品陪在主人身边。
碎一把,重做一把,周而复始。
它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断地挣扎,不断地被禁锢,然而哪怕身在不见天日处,琴音也翻起了无数风雨。
支修伸手在太岁琴上勾了几个音,不成调,便将琴交还给奚平:“我小时候学过一点,看来是都还给先生了,过来,给师父弹点什么。”
奚平没动。
他打从筷子能使利索了开始就玩琴,听过的调子都能复述个七七八八,然而此时接住琴,浮在心头的却只有那首荒凉萧疏的还魂调。
“您想听什么?”
支修想了想,很放松地往化外炉上一靠:“就你名动菱阳河——拿了花魁桂冠的那首。”
“说了那是谣传,”
奚平勉强笑了一下,“那是给朋友捧场,凭您徒弟我这天人之姿,拿花魁还用得着费劲唱歌跳舞?往那一站,谁不承认本人压艳群芳谁瞎。”
支修:“……”
奚平挽起袖子,手指按在琴弦上,半晌没动,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师父,我想不起来调了,换首奔丧的您凑合听行吗?反正红白都是喜事。”
“去你的。”
支修笑骂了一声,目光穿过峡江,望向对岸的大宛渝州,停运的腾云蛟大桥冷冷清清,循着铁轨,能一眼看见高高的钟楼。
他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道:“我小时候没有那么多稀奇的车和船,去南郊踏个青也要骑一天马,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渝州,送我阿姐嫁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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