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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连“秋”
都没有的潮热之地怎么会长“晚秋红”
?魏诚响没来得及想明白,被那些不怀好意的树藤缠住了,紧接着她头顶一阵锐痛,那些火红的树藤钢锥似的开始钻她的脑壳。
她只见一大帮人从晚秋红树丛里幽魂似的冒出来,每个人天灵盖上都插着支长着血红树叶的藤条,这些被树夺舍的人整齐划一地戳在旁边,也不知是围观她,还是等着给她这新同伴接风洗尘似的……而她经脉尽断,一动不能动,满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颅骨“滋滋”
响的动静。
那情景简直了,直到现在都还没事就进魏诚响的噩梦里客串一下。
可就在那些树藤钻开她的脑壳往里探时,她身上沉默了多年的转生木牌突然发烫,将那些纠缠她的晚秋红树藤弹飞了出去。
“嘶……”
晚秋红树丛里回荡起一个撒娇似的声音,“灵台上居然已经有别的树的印记了,讨厌。”
那鬼地方是魏诚响去过的最诡异、最恐怖的秘境。
秘境主人秋杀是她认识的最喜怒无常的大妖怪。
那大妖怪寄生在澜沧灵山下竟不知几百年了,还在南阖灭国前,因此瓜分了澜沧灵山的四国一无所知。
偶尔有误入的倒霉蛋,脑袋上都让她插了根树枝。
大妖怪也没急着杀她,据说是出关在即心情好,留着魏诚响聊天解闷来着。
魏诚响每天提心吊胆地跟她周旋,伤势稍有起色就开始找机会逃。
大妖怪顶不是东西,猫玩耗子似的任她挣扎,专门等她自以为快逃出生天的时候一爪子按住。
魏诚响耳边响起她笑声的那一刹那,心里的绝望简直无法形容,然而就在晚秋红藤条缠着她往下拽时,树藤间突然掉下来一个镯子,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正好套在了魏诚响手腕上。
所有的树藤瞬间松弛,将魏诚响掉在了地上。
她摔得七荤八素,就听见身后有人幽幽地说道:“我找了它八百年,它一直不肯出现,竟然看上了你这个小丫头。”
那手镯叫做“破法”
,是世上唯一一件无品阶的仙器,诞生时就连澜沧山大阵都瑟瑟发抖。
是一代传奇炼器大师惠湘君除了镀月金之外,最为澜沧垂涎的东西。
可惜它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只在有缘人面前现身,随着主人身死道消,破法镯就失踪了——秋杀自称是惠湘君的亲传弟子,魏诚响认为她吹牛,这姓秋的多半是头脑子不太好的坐骑,成精八百年不开化的那种。
因为破法镯意外认了她为主,魏诚响成了八百年来第一个在大妖邪手上幸存的人。
大妖邪非但没杀她,还顺手替她治好了伤,送了她一整套当年澜沧剑派内门用的典籍,并臭不要脸地以半师自居。
魏诚响离开澜沧山没多久,就听说了妖孽降世的事,那大妖邪出关后故意跑到楚国境内高调升灵,狠狠扇了三岳的脸,诱他们派高手下山,反杀项肇。
此时她满世界宣传自己要卖项肇灵骨,魏诚响感觉她又要故技重施,不知道这回目标是谁。
秋杀打量了她片刻,“啧”
了一声:“你看着也没什么长进啊。”
魏诚响客客气气地回道:“彼此彼此。”
“死丫头,真不招人待见。”
秋杀翻了她一眼,“你知道这十七里镇会变成升灵战场吧?你一个开窍蝼蚁,居然还真敢来爬过来。”
魏诚响便道:“修为低微跟言而无信是两码事,当年拿了前辈的东西,欠了因果,如今前辈有召,我过来还债也是应该的。”
秋杀便说道:“你看,无依无靠地做‘邪祟’要吃多少苦头?莫名其妙背一身债,还要千里迢迢地跑来还命,早说叫你做我徒弟。”
魏诚响面不改色地说道:“敬谢不敏,前辈虽对我有恩,但您为人处世,恕晚辈不能苟同,咱俩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不必了。”
秋杀柳眉一竖:“魏诚响,敢挑我的毛病,你好大胆子。”
魏诚响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回道:“若是晚辈有求于您,自然要讨好您,现在虽然是我自愿供前辈差遣,那也是前辈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秋杀顿时像个无理取闹的幼童,把脸一撂,发脾气道:“我讨厌你!”
魏诚响料她不能一掌拍死自己,丝毫不惯着她:“那可不是巧了,我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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