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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侦骑回来,回纥人好像都退走了,爹爹说我们得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所以要会聚军民,开大都护军帐会议,请迈哥你去商议。”
这半个多月来郭师道忙着料理战后事宜,一边安置伤者,一边防备回纥人发现这山中密砦,直到发现萨图克引兵退去才放下了心,便要召集砦中领导人物,商议今后的对策以及宣读圣旨。
张迈最近忙着练武,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给郭汴一提,才想起:“糟糕,最近竟然没怎么想这事情。”
赶紧跑了回去,把那圣旨,鱼符给拿了出来,心想:“这圣旨郭老杨老他们一定是看过了,可还说要摆什么香案接旨,那一定是个比较隆重的仪式了,这圣旨上都是竖排繁体字,有点难认,我最好练习练习,免得到时候读错出丑。”
将圣旨拿了出来,一字字地试读,读到最后,看见那“大唐建中二年”
,心想:“大唐建中二年是什么时候?要是我包里带有本历史大事年表之类的,能换算成公元就好了。
恩,最好有本白话资治通鉴,那样我就能知道每一年里发生过什么历史大事。
不过资治通鉴不知道有没有记载这中亚的历史……”
“迈哥,你在看什么啊!”
一抬头,窗户里露出张鬼头鬼脑的脸来,是郭汴,这小子见张迈没追自己算账,反跟过来了。
跟着他身边又冒出另外一个少年,则是杨易的弟弟杨涿。
“嗯,我在看圣旨……对了,小汴,现在是建中几年了?还是说换年号了?”
说起来,来了这个时代都两个月了,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年代。
安史之乱是过去了,则现在到底是中唐,还是晚唐?
“年号?自从我们和长安那边断绝,就不知道朝廷用的是什么年号了。
虽然有时候出去‘打猎’的骑兵从商人口里辗转听到一些中原的消息,可那些消息很多都自相矛盾,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说的也是。
“那……那我们安西都护府和长安隔绝多久了呢?”
“和长安隔绝多久,我们不知道啊。”
杨涿摇了摇头,问郭汴:“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老爹记得。”
这些事情,果然问不得小孩子,还是有机会探探郭师道的口风吧。
“那么,郭昕公去世多久了你总知道吧?对了,郭昕公是你爷爷吧?”
“爷爷?不是啊。”
“不是?那是你爷爷的爹爹?”
“嗯,我算一下……”
郭汴屈指数了起来:“郭昕公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张迈听得呆了:“你说什么?你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
“是啊。”
旁边杨涿插口说:“当时安西四镇,除了驻扎在龟兹的郭昕公是四镇节度使之外,还有三个镇守使,疏勒镇守使鲁阳公,于阗镇守使郑据公,还有就是我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焉耆镇守使杨日佑公了。”
这些孩子,对那段历史倒记得挺熟,想必是大人们怕在战乱中与他们失散这些孩子不知本源,所以从小就教他们记得。
可是,这两个少年的话却叫张迈心里涌起了疑虑与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出了大岔子!
“四镇的最后一任节度使、镇守使,是你们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的爹爹……那岂不是有四五代人了?”
“不是四五代,从郭昕公算起的话,到爹爹这里是第六代。”
张迈的脑子嗡一声差点炸了!
他原本还以为现在这个时代离开郭昕不远,哪里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第六代……那是多少年啊!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只怕大唐是否还存在,都是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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