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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一样。
那一周他几乎没合眼,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好像走在路上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那天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被老张拖着去附近的便利店。
老张从货架上拿了罐啤酒,转头看他:“要吗?”
“不要了。”
陈砚只拿了矿泉水和吐司片,“那个太贵。”
“当我请你了。”
老张将他手中的东西塞回去,拿了啤酒和意面一起到前台付款。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雨声有些吵。
“我一直挺好奇的。”
老张仰头喝了口啤酒,转头打量着他。
“你很缺钱?”
陈砚淡淡嗯了声。
“都能被送出来读书了,家境应该不差吧?”
“和家里关系断了。”
老张静了几秒:“因为那个女孩?”
最近他发现陈砚偶尔会对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他不经意扫了眼,是个华人女孩。
陈砚没接话,算是默认。
“攒钱是为了回去看她?”
“是。”
“其实没必要,都分手了,应该学着释怀。”
陈砚低头咬了一口面,没再出声。
释怀不了。
……
十二月底,他飞回江北。
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迟了几个小时,到达江北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陈砚没定酒店,直接打车去了江大,从侧门翻墙进了学校,深夜的校园空无一人,偶尔会有小猫小狗的叫声。
江北的冬天比加州冷了不止一个度,寒风像是把利刃,挂在脸上生疼。
陈砚身上只有一件冲锋外套,头上戴了顶黑色鸭舌帽,身形瘦削,整个人隐匿在夜色中,最后在宋静原宿舍楼下停脚。
她们宿舍楼下刚好有一颗梧桐树,他靠着梧桐树站了一夜,盯着她宿舍的窗户看个没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可眼睛都酸了,他也不舍得移开。
早上七点,陈砚终于亲眼看见了她。
活动的时间定在晚上六点,白天的课还要照常进行。
小姑娘穿了件奶白色的棉服,肩上挎着淡蓝色的背包,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裙,头发扎了个低马尾,有几缕不太听话的碎发垂下来挡在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排练太累了,陈砚觉得她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恹恹的,有些没精神。
宋静原挽着室友的手一起往食堂方向走,陈砚跟在他们身后大概两米的地方,怕被她发现,将帽檐向下压了压,挡住大半张脸。
江大食堂里面的人很多,人群很轻松就将他们冲散,陈砚在视线里找不到宋静原的身影,没由得有些慌,来来回回找了三圈,终于在东北角发现她。
她只要了一个奶黄包和一份豆浆,胃口还和从前一样小。
吃过早饭后,几个女生往教学楼方向走。
陈砚就跟在她们身后晃了一天,她有课的时候,他回到附近的空教室坐着赶作业,下课后又踏入人群里,远远看着她的背影。
下午的马原课是几个学院一起上的,阶梯教室里面的人很多很杂,陈砚也跟着混了进去,宋静原坐在倒数第四排,他不敢离她太近但也不想离得太远,于是低着头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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