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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来上帝也有漏斩的时候。
那男人目测年纪该有北大那么高寿了,但心却不老,常用手理头发--恨没幸存的头发可理,只好来回抚摸之,而另一只手不闲着,紧搂住“色彩缤纷”
。
雨翔情不自禁地往边上挤,旁人大叫:“哎哟,挤啥啦!”
吓得林雨翔忙立正。
还有些人带了伞,在羡慕的眼光里,撑开伞,感激天气预报难得有报对的时候。
Susan的印象在雨翔脑子里渐渐模糊了。
雨翔甚至快淡忘了她的样子,但他猛地想起什么,喊:“完了!”
沈罗两个人吓一跳,问什么完了。
雨翔道:“Susan她没带伞,会淋着的。”
“你别瞎操心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
罗天诚和沈溪儿协力完成这话。
雨中的江南水乡更风雅别致。
小吃店里的烟杂拌在雨丝里轻缓腾空,躲雨的人过意不去,只好买一些做表示。
书画摊上,那些漫着雾气的画终于等到意境相似的天气,不论质量,都畅销了。
气温冷了一大截。
那秃头竭力搂紧女郎以借温。
林雨翔看着心里一片迷茫,只担心Susan会不会冷,恨不得冲出去。
罗天诚呆滞地发抖,沈溪儿也紧咬住嘴唇。
雨翔打消掉了去追Susan的念头--追上也不能做什么,于是注意着江南的少女。
由Susan带起他久藏的欲望后,他对女孩子大起科研兴趣,盯着来往的水乡少女。
街上美女很少,因为这年头,每天上一次床的美女比每天上一次街的美女多。
举凡女孩子,略有姿色,都在大酒店里站着;很有姿色,都在大酒店里睡着;极有姿色,都在大酒店经理怀里躺着。
偶有几个清秀脱俗的,漫步走过,极其文静,看她一眼,她羞涩地低头笑,加快步子走过雨翔面前--这是上海美女所没有的。
上海的美女走在街上向来目不斜视,高傲地只看前方,穿马路也不例外;上海的男人却大多目不正视,竭力搜索美女,脸上的肌肉已经被培训得可以不受大脑控制而独立行动,见到美女就会调出个笑,因为如此地关注,所以,在上海只听到车子撞老太婆,鲜闻有车子撞上美女。
林雨翔对他自己关于交通的奇思异想十分得意,习惯地想讲给Susan听,转头才醒悟到Susan已经走了,心中一阵空落,失望地叹气。
这雨下了将近一个钟头,Susan该在路上了。
三人再去游南湖,湖光粼粼里,三人都沉默着。
林雨翔似乎和罗天诚结下了深仇大恨,彼此都懒得瞻仰对方尊容。
傍晚已临,风也加劲地驱赶游人。
三人往回赶的时候,一路上不断被拦住问是否住店,好不容易走到车上,来时的兴奋都不在了,惟剩下疲惫和遗憾。
马德保正就地演讲,拿着刚买来的小册子介绍小镇历史,并说他已收到一个全国征文大赛的邀请,要率社团投稿参加。
林雨翔尚没有参赛的意思,罗天诚重归深沉,什么“生命的悲剧意识”
之“人生是假,平淡是真,淡泊名利,落尽繁荣,洗净铅华”
,说得周遭女社员直夸他是刘墉第二,见罗天诚并无欣喜,再夸刘墉是罗天诚第二。
林雨翔毫无思想,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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