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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翔的心墓地狂跳,肯定是剩下几个里了。
再报两个,仍旧没有,林雨翔更坚信剩下的两个也定有自己的半爿天,像快要死的人总是不相信自己会死。
钱校长又缓缓报一个,把林雨翔的另外半爿天也拆了。
只剩下一个。
林雨翔的身体和心脏一起在跳,不由自主张开了嘴,校长开口一霎,林雨翔耳朵突然一抖,身体仿佛和尚的思想,已经脱离了俗尘。
“最后一位是,董卓。”
四周一阵掌声,林雨翔也机械鼓掌,脸上的失落像黑云里穿行的月亮,时隐时现。
为了不让人发觉,向谢景渊笑道:“市南三中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连《三国演义》的都来报记者,恐怕下一个是张邵阳。”
说完痛心地再笑。
谢景渊脸上的严肃像党的总路线,可以几十年不变,冷漠地对雨翔说:“现在是上课,请不要说话。”
又是漫长的等待。
这等待对雨翔而言几乎没有悬念,由于他深信他的“沉默是金”
,只是悠闲地坐着。
转头看看钱荣,钱荣对他笑笑,扭回头再等待。
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钱校长开始报广播台的录取人员,雨翔轻快地等,时间也轻快地过,直到不听到钱校长再报,才意识到自己都没被录取。
雨翔在几分钟前已经锻炼了意志,这次没有大喜大悲,出自己意料地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想。
钱莱顿时成为名人,因为还没上电视,所以现在只是个预备名人,没事就看着壁上挂的那只实际是二十五寸被校长用嘴巴扩大成二十九寸的彩电笑。
学校的电视台是今年新成立的,备受瞩目,钱荣是第一个男主持,备受瞩目。
记者团倒是会内部团结,先采访钱荣,钱荣大谈文学与媒体的联系,什么“电视media与人的thinking是密不可分的,尤以与culture为甚”
等等,听得记者根没随身带字典,自叹学识卑微,不能和眼前的泰斗相比。
记者团采访过了自然要在“media”
上登出,记者团的报纸要一月一份,不及文学社一个礼拜一份那么迅速,只好暂把采访放在文学社的“初露”
报上,名为“他的理想他的心――记市南三中第一届电视台男主持人钱荣”
,文学社起先不同意,说已排好版,无奈电视台受技领导宠爱,文学社没能保住贞操,硬在二版上把《他的理想他的心》塞了过去。
原来的五号字全都改用六号字,电脑房大开夜车,准备将其隆重推出,在全校范围内引起轰动,不幸忙中出错,原来空出一块地方准备插一幅图,事后遗忘,校对的那些人也空长两只眼睛,报纸印出来才发现有组漏,大惊小呼,补救已晚,那空白处被一堆密密麻麻的六号字映衬着,仿佛一个人披着长发头顶却完了一块,明显加难看,情急下找主编,主编也是刚被推选的;此次犯下滔天大罪,故意学功成名就的文人,过起隐居生活,久觅未果,社员再找校领导,校领导一旦遇上正事,管理贝多芬楼的态度就上来,说既然放手让学生管理,我们就信任学生,这种事情应该自己处理,以锻炼应变能力。
智者总是在生死攸关时出现的,这时文学社一个人突然聪明了,说把钱荣找来,在印好报纸里的空格上都签上名字。
众社员心里叫绝妙,嘴上不肯承认,说:“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钱荣不知道内幕,欣然应允,签了一个中午,一回教室里说了不下五遍,还常甩甩手说他签得累死了,“becelebrity,真是辛苦。”
雨翔已不得他手抽筋。
下午《初露》就发了下来,学生都惊呼“草纸来了”
,一看草纸,上面还有未干的墨水印,都很这难墨渍坏事,使《初露》连做草纸的推一资格都丧失了。
终于有人细看那堆墨渍,那人眼力惊人,横竖认了半天念‘“钱荣”
,众生大哗,都去看那篇《他的理想他的心》。
报道里钱荣的话都夹中夹英,甚至连国名都不放过,都是china什么了chinese怎么了,仿佛中文里没有“中文”
这个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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