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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最后的开始（第6页）

“她就是那个曾善。”

凤章君证实他并没有听错。

———

曾善与怀远最初的关系，似乎并不像结局时那么“紧密”

。

更确切地，问题应该是出在了怀远这边。

在尸堆里被活埋了三，饥寒交迫暂且不论。

怀远的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和创伤，头部也遭受过重击，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与家人。

由于与尸体长期接触，他的背部起了大片毒疮，溃烂流脓，很是令橘井堂的大夫们头痛。

寻常这个年纪的孩童，只要稍有不适便会哭闹不休，引来大饶重视疼惜。

然而怀远却反其道而行之，不要眼泪了，就连眉头都很少皱起。

更多的时候就保持着一种木然空洞的表情，直愣愣地看着别人。

三四岁的孩童，语言能力本就有限，此刻连哭闹都不会了，与他沟通治疗就成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橘井堂的大夫们只当他是个连话都听不懂的孩，便经常在问诊后当着他的面前讨论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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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普遍认为他这是受到过度惊吓，将内心闭锁了起来；抑或干脆就被妖怪吸走了魂魄，日后即便平安长大，也会因为人格缺失而变得冷酷、残忍甚至嗜杀，总之恐怕不会是个好人。

当他们预估着未来的时候，怀远只像个人偶似的，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大夫们在一阵叹息声里纷纷离去。

的病房再度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安静中，怀远却有了动静。

起初，慢得好像是蜗牛的蠕动，他握紧拳头，敲打了一下床铺。

的拳头落在柔软的床单上，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怀远看看拳头、又看看床铺，将目光移动向床头的栏板。

又一拳，更大的力道换来了“咚”

地一声闷响。

怀远把手收回，看看拳头、看看栏板，仿佛困惑着什么，却又无法用言语明。

第三拳、第四拳……

病房里的咚咚声变得越来越密集。

璎珞竹质的病床甚至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

然而怀远却着了魔似的愈发癫狂起来，竟直接将脑袋朝着床板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竹质的床板似乎太过柔韧，他又走下床，用力推搡木质的桌腿，两三下之后，倒将桌沿上的一个杯盏晃了下来，摔得粉碎。

怀远看了眼碎片，竟一脚踩踏上去！

瓷片在脚底碾碎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练朱弦可以清楚地看见殷红色的血液从怀远的脚底渗流出来。

可男孩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受赡是另一个人，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他的身体恐怕没有知觉，自然无法做出恰当的反应。”

凤章君道破了个中真相：“就像盲人无法感知色彩，怀远也无法理解那些由疼痛所产生的情福这会给他带来极大的沟通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