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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今天又跑来了。
她唯一的一个十三岁生辰,他真不忍心让她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
可是,礼物送完,反倒是让灼裳更误会了。
他无奈解释:“灼裳,我一直以来,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妹妹,甚至当做孩子,我宠你哄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孩子,我就应该这么对你。
没想到,反而给了你错觉,对不起,我很抱歉。”
灼裳不干了,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泪眼婆娑的望着他:“耶华,就不能试一试吗?明明你和桑普也差很大岁数的呀,她一出生你们就定亲了,我都十三了,也可以和你定亲的!”
耶华长叹了一声,无奈道:“灼裳,我累了,我不想我的未婚妻是个孩子,我没有精力再去哄一个孩子等她长大了。
小孩子长大之后,变数太大了。
灼裳,你现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谁又能保证你两年后,会不会爱上一个更年轻更英俊、与你年岁相当的少年郎呢?”
当初,从小孩子一路长大的桑普,不就是看上了更年轻更英俊的赤赢吗?灼裳也是个天真烂漫年纪的小姑娘,心性未定,她的喜欢,又能保持多久呢!
他和桑普,整整十五年,比不过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何况现在的他一年比一年年纪大,无论是年轻还是脸庞,都回不来了。
灼裳忽然大哭:“耶华,我和桑普不一样!
你怎么能拿我和桑普比呢!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她会变心,她会抛弃你,但我不会,耶华,你信我,无论我长到多大,我都不会变心的!
因为,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耶华极力的尝试说服灼裳:“你还小,你现在喜欢我,或者就算不变心,一直喜欢我,但也只是喜欢,并不是爱。
何况,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喜欢你了……”
他叹了一口气,无力道:“可以这么说,我所有的激情和热情,都已经在桑普那里磨光了。
我七岁那年,桑普出生,跟我定了亲,成了我的未婚妻,我是看着她从一个小奶娃娃一点一点长大的。
从她出生后,所有人都在叮嘱我,你要好好照顾她,好好哄她,好好陪她玩,因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
可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妻子是什么意思,权当自己带个奶娃娃;当我懂的妻子是什么意思时,她还是个奶娃娃,我根本就无法产生男女之间的那种邪念;到后来,她终于长大了,也需要自己的爱情了,于是我们就分开了。
其实,她和我都懂,不管我是否毁了容,我们都不会长久的。”
“灼裳,你比桑普还要小,甚至你现在还是个奶娃娃,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过了青春萌动的少年时期,我无法对你产生那种……就是那种邪念。
如果我真的产生了,我就真的是人神共愤的变态了!”
他说完,试探着问她:“你……听懂了吗?”
灼裳静静的听他说话,神态认真又专注,听见他问她,立即点了头,轻声呢喃:“我听懂了。”
耶华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灼裳钻牛角尖:“明天我送你回家,以后可不许乱往牧场跑,尤其是晚上,听到了吗?”
他说到最后,语气不由的变得严肃,他可不敢想象灼裳再来一次像骑马夜行会。
灼裳乖巧点头,但情绪一直很失落,眼泪一直掉个不停,眼睛都哭红肿了。
耶华强行带着她吃饭,喂了她好大一块咸肉干,见她实在吃不下去后,才放下心,领着她去帐子里睡觉。
临睡前,他帮她打了热水,把她哭花的小脸好好擦洗了一番。
见她闷闷不乐的洗漱,他心里暗暗自责,不由的叹气:好好的一个生辰,偏偏让他给她过成了这样。
灼裳躺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小声哭着。
耶华没办法,只能当做不知道。
他担心她怕黑,特意给她留了盏油灯,放到床头的灯架上,转身又回到板子上,躺下睡觉。
草场的夜并不安静,最聒噪的就是夜里呼啸而过的风声,吹着帐子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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