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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两个人手心里捏着一把汗,面面相觑。
只听床上的病人喉头里一阵响动,纸白的脸上渐渐变成了赤红,触手滚烫。
绿萝手指甲掐进自己掌心,看小香一张脸儿吓得煞白。
俩人眼巴巴地看着病人脸色越来越红,气越喘越急。
心忖自是这药坏了小姐性命,小香都快哭出来了,谁知绿萝却轻轻一捅她:“快去打热水来预备着待会给姑娘擦拭身子换贴身衫子!”
小香嘴角一咧啪嗒一串泪珠:“姑娘这就挂了么?可不是你这药催了她的命去了!”
绿萝嗔笑道:“催什么命!
我看姑娘额角开始出汗,只怕出一身汗这病就好了呢。”
看小香怔怔地不动,似乎不敢相信,见绿萝神情轻松,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旋风一般地打来热水侍候着。
果然,半个时辰之间,病人浑身大汗淋漓、湿透衣衫,不过呼吸也渐渐平稳了。
两人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在床边趴着沉睡了过去。
江离浑身酸痛地从梦中睁开眼,入眼流金描花绢纱床帐,古香古色的花梨木拔步床。
玲珑雕琢的多宝阁上的摆件无一不透着古朴的韵味,精致的梳妆台前熟悉的首饰盒。
以为不过是从一个梦境进入了另一个梦境而已。
但是床边活生生趴着两个丫头,江离清楚地知道她们一个是绿萝一个叫小香。
自己跟她们之间十分熟悉,却又说不出来的陌生。
打量着近段时间每天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两个小丫头,她却专心地想着自己的另一段身世。
在那里她也叫江离。
七八岁的时候母亲车祸离世,跟着长相英俊、头脑聪明的父亲过活。
父亲是个生意人,拉了一支建筑队。
没了母亲的日子父亲就是她唯一的天,她每天坐在街边眼巴巴地等着父亲回家来。
父亲一转过街角,她就欢快地跑上前去,被父亲一把扛上肩头,旋转欢笑着往家里赶。
但有一天,媒婆领着一个年轻好看的女人找上了家门。
媒婆是同一条街上的,江离平时见了她叫奶的。
听着老太婆口沫横飞,再看她身边的女人对着父亲含情脉脉、暗送秋波,江离心头莫名的万分惶恐,想着她已经没有了母亲,现在恐怕唯一的爱也要被人夺走。
头脑一热怒从心起,操起手边的扫帚把俩个婆娘一阵狂轰打出了家门。
年轻女人涨红了脸,狼狈地窜出门去的时候狠狠地剜江离一眼。
江离举扫帚一鼓作气地把媒婆从街头赶到了街尾,临了还在她紧闭的大门上抡上几个大大的扫帚印。
从此,再没有媒婆敢上门来说要给她找个新妈。
但她无赖泼皮的名声也在街上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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