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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侯没回头,把手里的毛巾往后一抛,扔在了展东东脸上:“躲池子里去,不要冒头。”
她的心又痒了,有什么东西在扎根,在冒尖,在疯狂地生长。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打开车的后备箱,拿了把远程狙击枪,瞄了两下,目光一扫,瞧向她,语气不好,一点都不温柔,又凶又恶:“愣着干嘛,还不快跳下去。”
“……哦。”
她听话地下了水。
远处,有人在放话,嚣张极了:“苏卿侯,给老子出来受死!”
“砰!”
苏卿侯一枪爆了那人的头。
又狠又帅。
展东东突然明白了,如果这个男人真要她的命,她早死八百回了,怪不得他问,谁给了她胆子,一次一次挑衅他。
他笑了笑,冲着那些人勾了勾手指,烈日下,红三角的罂粟都没他美得张狂,没他迷人:“想要我命的,自己过来拿。”
“砰!”
“砰!”
枪响不停,太混乱了,展东东知道,她体内的血的热了,她手痒了,这是她熟悉的战场,是她擅长的领域,她几乎条件反射地从池子里面一跃而起,赤着脚踩着地上,捡起一把枪,熟练地将子弹推上膛,熟练地瞄准,熟练将指尖扣在扳机上。
枪口指的方向是苏卿侯的后背。
“砰!”
打偏了,她打死了他的敌人,而不是他。
苏卿侯回头:“果然,是一双握枪的手。”
他将身后的硝烟抛下,走到她面前,“你是谁?”
她看着他,答:“展东东。”
苏卿侯拿枪指着她,再问了一遍:“你是谁?”
他背后,有人趁乱瞄准。
展东东拉住他的手,用力一拽,身体转了个方向,手里的枪同时举起:“砰!”
百发百中。
她从来不会打偏。
偷袭的人倒下了,她也倒下了,胸口的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倒下之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个男人她舍不得杀了,也舍不得让别人动他,她的三亿要泡汤了……
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展东东也不知道。
只是那天晚上,她在七楼,看见他在楼下跳舞,也没有舞伴,一个人跳了一支桑巴。
那时候她觉得啊,这个男人好像很孤独,他的世界除了血雨腥风,似乎什么都没有,也因为什么都没有,因为寂寞,因为太不鲜活,所以他爱玩,爱刺激。
她懂这种感觉,她曾经也是这样,只有在心跳加速的刺激里,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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