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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根本不是我贵霜骑兵的对手。
这世上,我唯一放在心上的对手就是你了。”
这恐怕是一个帝王口中最动听的情话了。
可是楚昭却持续的无动于衷,韩起终于委屈地扁着嘴说道:“每天晚上都那么热情,一到白天就不理我。”
有了上次的经验,怀孕的陛下被白发苍苍的周大夫以生病为由禁止上朝。
上一次怀孕楚昭完全是在手忙脚乱中度过,几乎没有时间想其他的,这一次有了空暇,韩起又在身边,楚昭难免一看到他就生气——大楚天子凭什么为这个人生孩子?公平起见,也该是一人生一个。
这么想着,楚昭迅速抬头狠狠瞪了韩起一眼,韩起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眼睛,感觉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终于安静了下去。
过了一会,他忽然又用细得像蚊子哼似的声音,羞答答地表白道:“阿昭,那个……你即便只在那个方面喜欢我,只是利用我生儿子,我也很高兴。”
楚昭瞟了旁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始作俑者一眼,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被韩起这样几乎没有正常情绪的人狂热爱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连楚昭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虽然楚昭自己各种纠结,这个宝宝其实来的恰逢其时。
据说陛下夙兴夜寐忧心国是,最后终于被群臣的上书气倒了,又听说宫里有个王家出身的妃子怀孕了,唧唧歪歪的儒臣们终于闭了嘴。
不闭也不行了,这段时间儒臣们家里都或多或少出了事,不是心爱的小妾失足淹死了,就是唯一的独生子去明月楼和人抢粉头被胖揍,要不就是某个不肖兄弟的债主突然上门,合情合理的把欠债不还之人打了一顿。
总之就是家里烽烟四起,叫人疲于奔命。
本来在建业主持工作的崔景深也匆匆赶来了西京,他是士族首领,心机深沉有谋断,自来在宦海沉浮游刃有余,此时一听这些腐儒居然把自家陛下呕病了,加上心爱之人又怀了别人的儿子,崔景深心里一股邪火立马突突往外冒。
当下就邪笑着将那些家里出了状况,焦头烂额的清流文臣召集在一起,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劝说。
崔景深多好的口才啊,当下把这群大臣说得悔不当初,涕泪横流。
大家立刻表了态,愿意连夜赶写贺表,以慰君王之心。
崔景深呵呵一笑,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即刻命方子安,林轩,魏永之等人带着各部堂官火速通知迁来西京的官员所属下连夜赶写贺表,务必在下个吉时之前将贺表上呈朝廷。
而下个吉时,也就是御驾第二次迁居新宫的时辰,定在元嘉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子时正。
在这新旧交替的一刻里,西京取代了建业,成为大楚新的政治中心。
这大概就是楚昭为政期间,第一次以权谋私,享受皇权带来的好处吧。
这一夜,皇城点燃了九百九十九盏灯笼,西京的市民也都提着灯笼上街,组成一片灯的海洋,人人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交子时的那一刻,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天上忽然盛开了一朵朵璀璨的烟火,映照得穹庐上的星光都黯淡下来。
“放焰火啦,陛下出来啦!”
街上有小儿欢呼雀跃。
街头的那男女老少在这一刻齐齐抬头,惊叹的看着忽开忽谢的烟火之下,辉煌的城楼之上站着的,天下家最最尊贵的一家人。
楚昭微笑着抬起头,对着下面狂热的臣民挥手示意。
韩起立在他身边,没有看烟火,而是专注的盯着自己身旁的一大一小,并且紧紧握住楚昭的手。
那力道大到楚昭都觉得有些痛楚了。
在他们身侧,有万千光点如同璀璨的流星般从天空倾泻而下,好像下起了一场如梦似幻的星星雨。
从南国到大漠,从江湖到朝堂,跌跌撞撞,兜兜转转,幸好我们都足够坚定,没有松开彼此紧握的双手,终究成为唯一有资格站在对方身边的人。
自此之后,这万里江山,独你共我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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