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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芜静静地听完月夏的话,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始末。
他温柔地摩挲着手心里的红线,轻声说道:“当真是你……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无论是什么样子,只要你还在就好。
好在,你没有抛下我。”
月夏的鼻尖有些酸涩。
他使劲抽了抽鼻子,对梓芜说:“所以,这次我来花界,就是要和花神商量,令朱儿复生之事。
当日,她便是从红线幻化修仙,一步一步变成朱碧,变回知浅。
我想,如今一切再从头开始,应该预示着还有希望。”
“月神说的是,”
梓芜认同地点头,“其实,知浅真正的原身乃是仙胎,并非红线。
但长生将她化作红线,许是有他的道理。
不知长生现在在何处,或许我们可以向他询问缘由。”
月夏的表情有些落寞,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母神:“母神说,长生耗尽了自己所能,才把朱儿结成红线。
如今,他陷入长眠,只是一盏普通的黄铜灯罢了。
母神将他留在了身边,除非双神再次现世,否则怕是再无人能寻到他了。”
梓芜没想到长生竟然能为知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记起大战那一日,长生是同知浅一起出现的,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长生那时该是知道知浅最终的决定,所以才陪同她一起来面对。
“或许,长生看起来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实际上却比我们都通透的多吧。”
梓芜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大概真正能理解知浅的心思,所以才将她化作红线。
毕竟,作为‘朱碧’的时候,她总是无忧无虑,一门心思只想飞升。
哪怕是冒冒失失,修为难以精进,但从没有这许多的烦恼和忧思。
对于知浅来说,做爱神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吧。”
这一刻,梓芜特别感激长生的决定。
或许,重新化成红线,对知浅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月夏喝了一口茶,又道:“关于此事,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想说与花神听听。”
“哦?”
梓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月神已经有了主意?”
月夏抿了抿唇,幽幽说道:“从前,朱儿还是红线的时候,便是被系在我的枝头,吸取我的仙泽,渐渐幻化成人,修仙向道。
如今,她再次变回红线,或许我仍可以助她。”
“月神的意思是,再将红线绑缚在你的枝头,让她汲取灵气吗?”
梓芜明白了月夏的意思,却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月神就要变回原身姻缘树,长久不能维持人形。”
“此时朱儿唯有一丝气息,化作这红线,并无魂魄和生命。
这些无生无灵的物什要幻化成形,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
月夏耐心说道,“我主掌六界情事,没有什么比我的仙泽更适合滋养红线的了。
所以,花神无需介怀,我心甘情愿。”
梓芜仍然觉得不妥:“可这并非一日两日便能实现的事情,或许需要耗费成千上万载的时光。
月神如今同当年也不一样,你已位居上神,地位举足轻重。
若是化为原身,月神府的事务又该有谁去承担呢?是,如果没有月神相帮,可能此事要等很久很久。
但至少我们知道她还在,总还能有一日可以重现于世。
我可以一直等,月神无需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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