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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并非独身一人前来,跟他同来的还有十来位大悲寺的师兄弟,那些和尚一来就盘膝坐下念起了往生咒,而清远则轻言细语的安慰着被吓坏的纨绔们,大家看着清远的目光就跟救命恩人一样,感激的话接连不断的出来,而他们刚刚对长宁、何宛然可没半个谢字。
何宛然面色一沉,手一指,贴在屋中的六张符箓被她收回,随着她的符箓收回,那屋子轰隆一声,坍塌了一半,这六张符咒非何宛然所说的烈火符,而是防御符,不然那屋子在他们同鬼槐争斗时就塌了。
屋中人吓了一跳,好几个都被坠落的屋瓦、横梁砸中,哇哇直叫,幸好他们身上有防御符器,没砸伤只虚惊一场。
“你做什么!”
一人对何宛然的忍耐到达了极致,这人一进来对他们冷嘲热讽不说,连鬼怪压制起来都不费心,还逼他们看鬼,有她们这么恶毒的修士吗?“你有修为就可以欺负普通人了吗?”
沈三脸色微白,正想阻止那人的不知死活,却听那名紫衣女修轻哼了一声,那人惨嚎着捧着自己的手满地乱滚。
陈大等人忙去扶他,拉出他的手一看,发现他指着紫衣女修的那只手的手指全都往后折断了,陈大苦笑连连,这些贵公子真是被人宠坏了,真以为自己家族权势无所不能,连修士都可以收买,对修士少了敬畏之心。
清远口呼佛号,“两位师妹何必跟普通人计较?”
“所以我们就可以对你计较了?”
长宁巧笑嫣然,鬼槐是她们镇压的,附近的阴魂也是她们处理的,就算要超度也是她们让宗门的人来,清远不由分说的抢走了这份善行,真当她们是小孩子好欺负?
清远脸皮一僵,何宛然冷然道:“看在你师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如此,别怪我剑下无情!”
佛宗是外来的修行门派,一入中土就开始跟玄门抢山头,为了在中土传教,佛宗许多称呼都是源自道门,跟道门清高自诩不同,佛宗广收门徒,这么多年下来在百姓中的地位有时甚至比道门还高。
玄门以前是非根骨绝佳弟子不收,后来在佛宗出现后才开始广收门徒。
道门、佛宗曾有一阶段说是世仇都不为过。
如今佛道两派虽没了以前的生死之争,但两派弟子遇上上争锋相对还是不可避免的。
清远上来就抢了何宛然一半功劳,要不是看在现在的钦天监是他做主,何宛然分跟他打一场不可。
清远垂目歉然道:“何师妹恕罪,贫僧只是想早日超度这些冤魂。”
“虚伪。”
何宛然丢下了两个字转身就走,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佛宗修士,几乎个个都是伪君子。
长宁紧随其后,她对佛宗没什么偏见,事实上她再进入太上宗前,更熟悉的也是佛教,毕竟在她那个时代佛教比道教流传要更广,但这里的教派并非单纯的宗教,完全不能用前世的观点衡量。
晋阳想跟上两人,她想修炼已经很久了,但是爹娘不肯,这次她一定跟姐姐去修炼!
她身后的女侍卫见机快,全然不顾晋阳的剧烈挣扎,一把抱住她往外走去,留下的是一串凄楚可怜的哭声。
何宛然脸色发青,御剑赶往京城时身体都是僵硬的,长宁暗笑的肚子都疼了,晋阳的个性跟阿颖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肉身会不会对元神有影响。
两人有了清远事先给的通行令牌,很轻松的越过了关闭的城门,长宁突然想起了一事,“阿颖,那株鬼槐你不要交给钦天监,送到青羊宫去超度。”
这槐树封了那么多冤魂又被阴气滋养了多年,即使将里面阴魂超度完,也能炼制一柄上等飞剑。
钦天监里关系复杂,送到钦天监还不知道会便宜谁,还不如送到青羊宫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放心,我会注意的。”
何宛然微微颔首,钦天监现在轮到大悲寺做主,她傻了才会送到这些秃驴手上。
这些秃驴看着悲天悯人,实则贪婪成性,这样的好器材落到他们手中肯定有去无回,“你一会领了通行令是直接回沈家,还是让沈家来这里接你?”
“我暂时不去沈家,先去看白师姐的徒弟。”
长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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