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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常住长干里,几乎不回公主府。
府里也就没留什么人手,只隔三差五回去打扫打扫罢了。
因此五代光的剧本唱了三四天,她才知道他在公主府前闹事。
但如意差人回去处置这件事,却扑了个空——五代光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不但再也没有在公主府前出现过,如意派人去寻他,也打探不到他的踪迹。
而庄七娘的状况也日渐一日的糟糕起来。
如意心里烦乱,但对庄七娘的困境,她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日如意入宫去探望徐思。
徐思见她不时走神,便问是怎么回事。
如意便将庄七娘的事告诉了徐思。
徐思却还记得庄七娘,听如意提起,不知为何,她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但对庄七娘的遭遇她依旧很同情,便抛开那不知所谓的迟疑,道,“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往事。
你养着她也是应该的,可记得我同你说过?你小的时候调皮,爬到承露台上下不来。
那会儿接住你的宫娥就是她。”
如意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在这么久之前庄七娘就救助过她,不由道,“……原来这么久之前她就帮过我了。”
徐思道,“正是。”
她便也想起自己不愿意庄七娘在如意身旁伺候的原因。
不过如今如意已长成有主见的大姑娘了,她当然也不会再担心过多接触庄七娘,对如意有什么不好的浸染。
便说,“依稀记得她入宫前有过一个孩子,应当是被卖掉之后生的。
那孩子和你仿佛的年纪……故而她看你也格外亲切些吧。”
这么说的时候,徐思又觉着有些别扭——自己的女儿,被不相干的女人当女儿看,感觉还是很冒犯的。
但再想庄七娘两度救助如意,便又觉着自己这心情真是小家子气得很。
便又说,“若能找到她的女儿,她也许能好些。
不过宫里许多文书都毁于战火,要查她入宫前的事,想来也不容易。”
一面说,一面思索,道,“当年我让翟妈妈调看过她,也许翟妈妈还记着她的来历。”
如意也恍惚记起来,“年初从城中逃出去后,我和二郎似乎去横陂村看过翟阿婆。”
去横陂村时她已几近昏迷,在横陂村里发生的一切事她都不记得——过后也因为记忆模糊,一直都没提起过这段经历。
此刻听徐思说到翟姑姑,她才忽的记起,自己当时应该是去过横陂村的吧?
但她又不是那么确定,便道,“还是问一问二郎吧,他应该记得。”
徐思却道,“你们去了横陂村?那恐怕是和翟妈妈错开了。”
她便说,“她去了京口,回建康时我们见过面,并未听她说见过你们。”
又说,“如今她应当是在东州府,有空你就替我去看看她吧。”
如意道是。
徐思手上正翻看名册,见如意依旧心不在焉,便笑道,“且搁下这件事吧。
帮我想想你弟弟的事。”
如意疑道,“二郎?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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