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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这刻近,应是那头安排好、来接人了。
竞庭歌瞪阮雪音一眼,暂且噤声。
来人却是纪齐:“殿下,姐,虽在林间,有些矮坡起伏,带着孩子不好走。
我驱车送你们过去。”
他在外头边说边行动,马蹄声轱辘声接连起。
阮雪音听着这句无比自然的“姐”
,去看竞庭歌,十分好笑。
又想起她说纪齐挂念父母,道:“做了娘亲之后方觉得,来日儿女们无论去到多远,只要平安康健,便为天伦之乐。”
这话起得突兀,因为缺少前文。
但竞庭歌听懂了。
纪齐在车外也懂了——天伦尚存,那么父母健在。
这是专程说给他听的。
而阮雪音之所以肯定,不过因早先被顾星朗抱着絮叨时,他有提及。
到地方,马车停,门拉开,眼前站了四个男人。
是刚跳下去的纪齐,和顾星朗、阮仲、慕容峋。
竞庭歌很自然将熟睡的阿岩交给爹爹。
朝朝就难办了,交给阮仲或顾星朗都不合适。
阮雪音甚觉疲乏,其实有些抱不动,面上却轻松,兀自抱着孩子盯着脚下小心下车。
纪齐眼看着顾星朗殷殷切切就是接不着,心忖总不能让阮仲抱了去,一咬牙,上前道:“末将来吧。
殿下。
入夜了确实难行,别摔着公主。”
在理。
且三个人堵在车前,推来拒去不好看。
阮雪音遂将孩子交给纪齐,仍担心,“你不会抱吧。”
“会的。
宸儿出生后末将常抱。”
同阮雪音说话他莫名少顾忌,大概因当年正安门前她一心相救,因淳风成日念叨嫂嫂,也因她是竞庭歌的师姐、最在意的亲人。
说完才觉不合适。
他一向避免在顾星朗面前提家人。
“还真有模有样。”
阮雪音忙接口,转开话头,“咱们快些走吧,孩子睡着容易受凉。”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雪地上踩,不多时真将其他人甩在了后面。
“殿下之恩,纪齐永记,愿以此生效。”
“举手之劳。”
阮雪音不以为意。
“非是说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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