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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
庶见素韠兮?我心蕴结兮,聊与子如一兮。
愿景成真了,石熙载却并不如曾经想象得那般欢愉,而是无尽的恼恨与痛心。
手握封官的圣旨想到的是遭受迫害斥逐的忠臣良将祁隆,即便有太子相助自牢狱中救出,祁隆也不复往日,经牢狱之灾身形羸弱瘦削,回到朔方后终日头戴素冠身着素衣,疯疯傻傻抱住祁夫人遗物,宛如一个未开智的稚子。
可笑的是他石熙载,忘恩负义,善恶不分,却成了朔方郡的大吏。
这混沌的世道啊,是不是只有如此狼心狗肺的行径才能爬到高位,瞻仰到天下最阴狠之人的龙颜。
石熙载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身躯微微颤抖着,塞北的日头下群青色直掇上暗纹隐现。
宣旨的太监一路风尘仆仆总算卸下了重任,看着跪在城门下的少年以及之后的金川城大小官员有些不屑,就这沙尘漫天的穷酸处不及京都一半繁华。
但面上的戏还是要做的,太监忙搭了把手将少年扶起,感受到手掌传来颤抖,瞬间意会,微微笑道:
“少年郎能得圣上提拔前途无量,杂家道声恭喜了。
却说石安抚也别只顾着激动,杂家为了让安抚早日得知喜讯快马加鞭未下鞍,这会儿可是饥火烧肠呢。”
生硬地推开太监搀扶的手,石熙载眼眶发红,只冷声问道:“圣上可有话带给祁家?”
“嘿嘿,石安抚问得有趣,”
太监捏着嗓子的笑声格外刺耳,“叛国奸臣祁隆还有家眷?祁家?若不是圣上仁慈安能苟存于世。”
不待说罢一拳轰至太监脸颊,将他打得头偏至一侧。
“呸。”
太监吐出口中的血腥,眯起眼细细横着石熙载,威胁的话刚要出口,看着又朝面门径直轰来的铁拳尖叫一声瑟缩在地。
“二郎,好了。”
石熙载的拳停在金环眼前堪堪一寸,对于突然冲到他与那太监之间的金环有些懊恼,却还是收了拳,握着圣旨不再言语反身就往城中回去。
其余金川官员自然也是一字不落听到了太监的诋毁祁将军的话,圣旨已经接了,这太监便也没了作用,款待或是随便打发了还不是石安抚一句话的事,安抚的态度鲜明,其余人自然也无所畏惧地跟在石熙载身后回了城。
“公公一路辛苦了,这些银两是石安抚一点心意赔个不是,望公公笑纳。”
金环捧着早就备好的二十两白银往太监面前递去,那太监只瞥了一眼又朝着石熙载的背影尖声喊道:“石安抚,杂家劝您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少年郎做人莫太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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