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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查事实真相,不是在写小说。
你如果做了这事,何不趁此机会向我说清,解除良心上一个负担。
我逼问得如此之紧,她真的生气了。
如果我问余其扬,他一定要说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对筱月桂阳奉阴违,他根本没有叫任何人过问此事,这件事完全是她的责任。
我把这想法告诉筱月桂了。
筱月桂脸色大变,惨如死灰。
完全不像经过大风大浪、什么事情都能忍受的人。
筱月桂说,她一直以为这是他派人做的事,做砸了,所以,她提都不敢提。
他一直也不提这事。
两人都避而不谈,两人就渐渐疏远,这是后来一连串事情的开端。
多少年了,她突然明白这是个误会:这事与她和阿其任何一人都没有关系。
她开始浑身战栗。
“阿其一定认为我下手太狠,我这个女人碰不得!
你知道我从未真正想他们死,我也不在意是否真要报仇。
阿其已够让我烦恼的了,我是生他的气,把气出在他身上,说了不该说的话,故意给他制造难题,看他如何表示。
你理解吗?我不愿意再有血沾我的手。”
她似乎想哭,但是把头埋在双手里。
她在这一刹那看清了自己真是克男人命,不仅是常爷,黄佩玉,甚至余其扬,她也因此吃尽苦头。
余其扬逃脱这一劫,可能由于她娘舅一家三口顶了此灾。
她与他可能生到世上就不是来做夫妻的,所以才被这件惨事破坏了十几年的情爱。
而且,她直到今天才明白,竟然是她自己拆散了这场姻缘。
天命突然显露,迅即如雷,就像那年,她突然明白是她自己把常爷推上死路。
当年,此事发生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余其扬尽可能不与她单独见面,免得装聋作哑尴尬。
她也不约他,免得让他觉得她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他们俩的关系开始变得公事公办。
有天夜里余其扬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如果是我自己的父母被人害死了,我会如何办?这个问题一钻出来,他就没法面对此事。
他从未这么想过,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母亲的印象也淡淡的。
他觉得他应当原谅她。
但即使有过机会,他们也没有重续旧好的可能:一条裂痕在细瓷上生长,若视而不见,裂痕渐渐长粗壮,摸上去就刮手指了。
再下去就会碎,磨破皮肤出血。
那兴隆客栈失火可能真是另有原因,碰巧遇上火灾,可能真是一场偶然事故,筱月桂的娘舅一家冤死其中,其实跟他们两个人都无关。
可更冤的是筱月桂和余其扬,都为此受到惩罚,给本来就不顺的命运添了一些波折。
何苦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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