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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是在水城威尼斯登陆的,早有顾氏在意大利的分公司主管在码头等候两人。
毕言和顾行相携走下游轮,顾行小心地看了看身边人的脸色,毕言略有一些晕船,胃口一直不大好。
“怎么样?还是很难过吗?”
顾行扶着她的腰,垂眸问道。
“没事。”
毕言摆摆手,但她的脸色很难看,唇色也有些白。
主管带着几个人站在前面,关心道:“顾总,是不是先去医院?”
“不用。”
毕言用力摇头,伸手拉住顾行的袖子,“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
顾行本来是坚持要送毕言先去医院,但是见她神情坚定,拽着他的袖子的手更是用力得骨节分明,他叹了口气,对主管道:“先去酒店吧。”
几人走向车边,主管将两人送到安排好的酒店,简单地和顾行说明了一些公司的情况,就很有眼力地离开了。
毕言在车上就已经昏昏沉沉了,一到酒店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顾行送走主管,转身走进毕言的房间。
十月底,意大利比国内冷些,昏睡中的毕言无意识地缩进厚厚的羽绒被中,只留下一缕细碎的黑发。
远远地看,异常瘦小和单薄。
顾行看着安安静静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心情却难得地宁静下来。
没有家族纷争的阴谋算计、没有纷繁事物案牍之累,更没有心脏那随时可能让他丧命的隐患……世俗纷扰,仿佛在此刻彻底远去,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安静的,悠远的,永恒的……
顾行脱去了带着冷意的外套,走过去,静静地躺在毕言的身边,隔着被子,松松地,环着她,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轻轻的,在她耳垂上,印下一个吻。
*********
翌日,睡足了一个下午加一整晚的毕言,终于恢复了几分生气。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环绕的水道,和其中慢慢淌过的游船,有种时间都慢下来的感觉。
酒店里的暖气很足,她穿了一件针织外套,推开房间的门,几乎同时,顾行也从对面推开门。
她微愣,似乎每一次,顾行总是不迟不早,正好出现在她面前。
“听到你开门的声音,就出来了。”
顾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去吃早餐吧。”
“你熬夜了吗?”
毕言皱着眉,看着顾行左手拿着的文件,意大利文,看来是昨天那个主管拿来的报告。
“没有。”
顾行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我怎么敢随便熬夜呢?今早起来闲着没事才看的。”
毕言依旧气鼓鼓地看他一眼,鬼才相信“闲着没事才看”
,她就没见过顾行有过“闲”
的时候。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不碰公务!”
顾行做投降状,将文件放回到房间,才牵着她往楼下去,“都听你的,就当是我们的蜜月演习。”
毕言瞪眼,就不能正经一回吗?
两人走到楼下,餐厅已经有了不少人,毕言虽然呆在欧洲八年,但却是个死宅,鲜少出德国国境,因而,对意大利并不怎么熟悉,意大利语也仅停留在“你好”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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