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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转,玉兔欲坠,金乌初升,已是天明时分。
丰一悠悠转醒,昨夜独自出神,但是这几天急着赶路,都不曾休息好,实在是颇为疲惫,却是不知何时睡着了。
此时醒来,但感胸口一阵烦闷,嗓子颇为不适,不禁轻咳了两声。
这一咳,心下一惊,忽然想起昨晚夜宿破庙的可不止自己一人,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
但听一声大喝:“谁?”
丰一听声音当是昨晚,那师兄弟三人中的那张姓师弟。
透过缝隙悄悄望去,只见那张师弟已经站起身来,一脸警惕的四处张望着,想来是他们三人昨夜轮流值守,这段时间刚好轮到这张姓师弟了。
这会听到自己的咳嗽声,顿时警惕的站了起来。
丰一心里一紧,手心冒汗,暗道不好,要遭,江湖人士,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杀人害命亦是寻常,心中焦急的同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三人身为佛门弟子,不会胡乱杀人。
就在丰一暗暗叫苦的同时,经这张师弟这一声大喝,他那潘师兄和祝师兄也都醒来,警惕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张师弟?”
潘师兄问道,祝师兄也一脸疑问,他俩睡的沉,倒是未曾听到丰一的咳嗽声。
“这屋子里面有其他人!”
张师弟一脸戒备的四处巡视道,双眼扫来扫去,这屋里能藏人的也就是那泥胎神像后面了。
潘师兄和祝师兄对视一眼,祝师兄抱拳开口道:“不知哪位朋友也夜宿在此,不妨出来一见。”
丰一手心冒汗,心里无奈,知道已经被人发现,如果躲着不出去,被人揪出去,怕是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倒不如自己主动点,出去解释清楚误会,可能麻烦会更小些。
想到这里,丰一遂爬起身子,从神台上慢慢爬了下去,实在是身体不适,别无他法,虽然姿势丑了点,但胜在安全。
“在下游天降,因为身体不适,加之当时天色已晚,所以夜宿于此,不想因此打扰了三位少侠休息,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丰一站到泥塑前,离三人稍远些,抱拳行礼道。
“哼,藏头露尾之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张师弟见丰一一副手无缚鸡之力,脸色蜡黄,一副病态摸样,加之衣着褴褛,一副乞丐模样,自动忽略了丰一言语神态,一脸鄙视道,当然丰一满脸污垢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神态。
“师弟,休要胡说!”
那祝师兄对着张姓师弟喝道,转过头来对丰一抱拳说道:“我这师弟年少气盛,说话鲁莽了些,望兄台不必放在心上,这方庙宇本就非我等私物,兄台在此夜宿自无不可,况且看情况是我等三人后到,要说打扰,当是我师兄弟三人打扰了兄台才是,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等刚好要早起赶路,还要多谢兄台叫醒我师兄弟三人。”
这祝师兄丝毫不因丰一一副小乞丐模样,而流露出不屑鄙视厌恶,言语间还颇为客气。
听着祝师兄这番话,倒叫丰一对其心生好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连忙道:“少侠客气了,诸位请便。”
“我等师兄弟三人昨晚也未曾说些什么不能说的话,天色不早了,还是尽快赶回去的好。”
祝师兄心里想着,不欲多惹是非,想自己如何受的伤,不就是因为与玉真教的人起了争执所至的么,这小子一副乞丐打扮谁知道和丐帮有没有牵扯,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师兄,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况且他昨晚一定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不教训一番怎么能行。”
那张师弟一听那祝师兄的话,怕是要就此揭过,还说自己“年轻气盛,说话鲁莽”
,说这话的是自己师兄,自己不好回嘴,却对丰一心生恼意,嘴里说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丰一双肩,让丰一双手用不得力,也躲避不了,脚下对着丰一膝盖后方阴谷穴用力一踢,将丰一重重的踢倒在地。
要是丰一身体大好的时候,以这三人的实力,还真算不得什么,可现如今丰一身虚体弱,功力尽失,连普通人都不如,便是想还手,却是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丰一一声闷哼,摔倒在地,却不曾说话,便是眼神也不曾流露出愤懑的神色,心中却是暗自苦笑,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大抵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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