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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何可人才开了口,“那么,这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吗?”
低低浅浅的声音。
残颚疈伤
被夜风一吹就散。
句尾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无法不叫人怜惜的语气。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有愤怒,有憎恨,有犹豫,五味杂陈,却唯独没有半点柔弱之意。
一击即中。
意料之中的,顾锦言圈着她的手更加用紧了力气。
何可人被他勒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霓虹灯的映照下,她慢慢地勾起唇角,自嘲地笑起来。
远处,一个短发及肩的女子横穿马路,走到了对面的酒店里。
那身影,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
她愣住,只觉得身子里的温度迅速地蒸发了出去。
这一晚,何可人回到和迟宇新共同的住处时,迟宇新正坐在书房里研究资料。
挺直的背脊,眉眼低垂,灯光掩映之下被勾勒出的轮廓分明的五官。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着何可人,黑色的瞳孔里是她始终都读不懂的情绪。
“还知道回来?”
何可人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了解她今天的行踪,于是大大方方地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猫咪一样睁开着,笑得又妩媚又蛊惑,“吃醋了?”
迟宇新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重新移到了手边的资料上,“还没从你的白日梦里醒过来?”
“既然是好梦,自然是能不醒则不醒。”
何可人将脸皮厚进行到底,不以为意的回答。
“好梦也会有变成噩梦的一天。”
“那就等变成噩梦再说。”
何可人也不介意他冷如霜冻的脸色,一脸惬意。
“轻松无谓的话,白天还没装够?”
他觑了何可人一眼。
那眼神,若是其他人瞅见,估计得打好几个冷颤。
何可人敛了笑意,侧着头,修长的中指在太阳穴处一点点画着圈,慢慢揉着。
“迟宇新,你当真是不可爱。”
对方也就没再理她。
她坐了一会,只觉得没趣,往外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停了脚步,背对着迟宇新,“她……好像回来了……”
身后是一片寂静。
静的像是要将她吞没下去。
她站了一会,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更吐不出来。
她停了一会,沉默地走了出去。
脚上跟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她拿起放在玄关处的包,换了鞋。
梅姨走过来,关切的问,“何小姐,都这么晚了,又出去?”
她点了点头,“嗯。
对了,明天下去有搬家公司来。
到时候把我的东西都让他们带走。”
梅姨听到这话,一脸惊讶地望向她。
“和少爷闹别扭了?”
梅姨可以说是看着迟宇新长大的,迟宇新搬到这里来以后,就将她一同带了过来。
为此,没少被迟老爷子念。
何可人看了一眼书房方向,笑,“您过些时候就知道了。”
尹明安赶到酒吧的时候,何可人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喝着酒。
喧嚣烦恼的酒吧中,她却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安安静静的,一举手一抬眼,都是一副生动的水墨画。
见到他,何可人原先的沉静一扫而光,揽过尹明安的肩膀,抬手给他倒了一杯酒,“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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