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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欣赏的眼光看待同性,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修炼的心态。”
这样的角度,常人的确很难想到,路青槐不免怔忡。
他比她高出不少,侧面望过去的背影疏朗清阔,深邃冷眸眼中满是温和包容。
路青槐不止一万次想过,即便她最初没有喜欢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也很难说服自己不动心。
肯定完这项,谢妄檐才继续道:“还有,离职的这段时间产生对未来迷茫低落的情绪很正常。
你只是短暂地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这是第一次经历离职。”
路青槐难得敞开心扉,“最近都不敢刷朋友圈,看大家的动态。
还不确定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会不会比青川更好。”
“人生总是往高处走的。”
谢妄檐说,“你觉得在低谷,可能只是途径上升路的一小段。”
他想起她讲过和朋友一起爬雪山的经历,“和徒步一样的道理。
越过山峰的时候,最优路线常是先下坡,才能去往更高的地方。”
“谢妄檐。”
“嗯?”
路青槐发现,每次跟他聊天,她的心境都会变得开阔一些。
网上有个词,叫做引导型恋人。
谢妄檐明显属于这一类,如同一捧清水,刚柔并济。
她抿了下唇,忍不住坦荡地问,“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情绪稳定?”
“或许。”
谢妄檐幽邃黑眸映着她,笑意不减,“亦宵说像我这样的人最可怕。”
她追问为什么。
“因为一旦遇见了不想放手的人,会彻底失控,变成一颗定时炸弹,无比危险。”
路青槐坦言:“我想象不到这样的情况。”
她想象不出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更别提爱而不得的假设。
谢妄檐未置可否,只清淡勾唇。
“我以前也这样觉得。”
路青槐听出抛砖引玉的意味,“那现在?”
“危险初见端倪。”
凝在头顶的视线灼灼且凛然,由于楼梯站位的关系,谢妄檐同她近乎齐平,暖光晕在他眉眼间,徒添几分阴郁的错觉。
她心跳蓦然一悸。
谢妄檐见她呆愣的样子,失笑道:“上楼吧。”
小年夜聚会人多,在楼上阳光房摆了个超大的圆桌,转盘中间有处空缺,苔藓、假山、文竹造景丰富,布置充满中式韵味。
需要加热的菜底下架着卡式炉,这会已挨个点燃。
几分钟后,路滟雪迎着风雪赶来。
她来得风尘仆仆,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梁雪知道谢老爷子不喜儿孙辈抽烟,挽着她的手往里推。
可惜位置大多已安排好,路滟雪来得晚,须得从谢老爷子身边路过。
路青槐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往旁边挪了点,添了把椅子进来,“滟雪姐,你和我一起坐吧。”
梁雪犹如看到救星,面上倒是没说什么,把女儿送过去。
路滟雪将沾着烟味的外套从阳台挂出去,同路青槐耳语,“还好有你帮忙打掩护,不然要是让两位老爷子闻到烟味,保准得训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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