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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李政没有回来。
钟意也不在意,哄着景康睡下,又自去梳洗。
左右无人,玉夏方才低声劝道:“殿下只是气急,没什么别的意思,娘娘不要介怀。”
钟意摘耳铛的手一顿,旋即将那只珊瑚坠子丢到桌子上去:“我就是觉得……很不公平。”
“不是我自己想嫁进秦王府的,也不是我上赶着当太子妃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思,可是现在,错处好像全都在我这儿。”
她语气颤抖,灯火摇曳之下,面颊上有种淡淡的倦怠感:“凭什么呢。”
玉秋玉夏见她如此,心疼的直落泪:“娘娘什么错处都没有,都是外边有人胡说,您别往心里去……”
“罢了,”
钟意勉强一笑,道:“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玉秋尤且有些担忧,玉夏却示意先行离去,将空间留给钟意,二人齐齐施礼,退了出去。
已经是半夜时分,月夜清辉撒了一地,殿外门口处掌着灯,玉夏眼尖,瞥见玄袍一角,上前施礼,道:“太子殿下。”
李政并不看她,目光落在门扉上,道:“阿意睡下了吗?”
玉夏低声道:“娘娘刚刚才歇下。”
李政默然片刻,又道:“我有话要问你们。”
言罢,转身往书房去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匆忙跟上。
“这几日,有人来寻阿意说过话吗?”
玉夏思忖过后,道:“越国公府来人探望过娘娘,还有,便是文媪……”
“文媪?”
李政道:“她们说什么了?”
“奴婢不知。”
玉夏摇头道:“娘娘屏退左右,我们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月凉如水,自夜空中静静流淌下来,一阵风自窗扉吹过,书房内灯影摇晃,李政的面目也朦胧不清起来。
“知道了。”
他道:“你们回去吧。”
玉夏玉秋应声退下,走出书房,李政静坐了半盏茶功夫,方才唤侍从入内:“传司马来。”
侍从微怔:“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万一宫门下钥……”
李政侧目看他,目光幽深:“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侍从悚然一惊,俯首应道:“是。”
消息传到苏家时,苏志安已经歇下,听闻东宫急召,匆忙起身更衣,往宫中去。
“殿下漏夜传召,所为何事?”
初夏的夜晚虽有风,但仍旧是热的,苏志安额上生汗,顾不得擦,便道:“可是边疆有动?高昌,西突厥,还是吐蕃?”
李政平静看着他,道:“你让文媪同太子妃说了些什么?”
苏志安一时反应不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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