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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事情已经超出了莫瑟尔的计划,他皱眉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狱长,结果只是发现了更多的怪异之处。
男人的肤色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惨白,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一般,屋子里有一套气派舒适的桌椅,一整排放满了书的书架,所有的书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再花时间仔细观察了片刻,莫瑟尔终于意识到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古怪之处,这家伙的双腿深深地嵌在他身下那张石椅的石料里,皮肉和椅子的接缝处,已经呈现出了隐约的溃烂伤痕。
“别废话,把出去的钥匙给我们!”
猎人没有莫瑟尔的耐心,他抬高了声音冲着狱长嚷嚷,“这鬼地方现在关不住我们了。”
“钥匙?除了外面那些士兵之外,只有我的魔力才能打开监狱的门,”
狱长虽然回答的是猎人的问题,但视线却停留在莫瑟尔的身上,“你在我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不光你们是囚犯,这里的每一个狱卒甚至包括我在内,也全都是囚犯。”
犯了重罪的军人,低阶贵族,帝国名义上把他们安排到萨多堡来用服役赎罪,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余生恐怕就只能和那些栏杆后面的家伙一起度过了。
莫瑟尔的确知道这个事实,不过他不在乎那些人的命运,他知道自己和这所监狱里的每个人都不同。
“这与我无关,”
莫瑟尔的手里紧握着剑柄,“告诉我怎么出去。”
“砍掉我的腿,带我一起出去,整个萨多堡都依靠我的魔力维持,我可以打开出去的门,维持这个监狱的结构直到所有人都逃出去,”
狱长抬头看了一圈这个办公室,脸上是深深的憎恨,“我被关在这个地方十多年了,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想出去。”
“用不着所有人都逃出去,我们出去就行了,”
猎人觉得这个条件完全可以接受,他手里拿着自己的剑对着狱长的腿比划了几下,“你确定要砍掉你的腿吗?你这儿有什么更好使的东西吗?比如说斧子之类的玩意儿……”
“只有这个办法?”
莫瑟尔打断了猎人的话。
“只有这个办法,我知道,你觉得这里的人都罪恶滔天,不配走,只有你不一样,”
狱长嗤笑,“你觉得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你在说什……”
猎人的问题才刚刚问到一半,就看见莫瑟尔冲上去用剑尖抵住了狱长的喉咙,他忙不迭地拦住莫瑟尔,生怕这人杀掉了他们出去的唯一希望,“诶诶诶别杀他啊,我们还得靠他出去。”
“你们是罪犯,我不是,”
莫瑟尔一字一顿地说着,剑尖已经在狱长的喉咙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猎人根本拦不住浑身怒意的他,“我再问一遍,没有别的办法?”
“莫瑟尔·贝内特,原本是伯爵家的长子,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落到了这个地方,你现在只能指望我,小贵族,”
狱长咧嘴笑着,直接伸手抓住了莫瑟尔的剑刃,“你忘了你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吗?你的罪过,比我们这里的所有人……”
莫瑟尔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狱长,手里的剑刃向下,切进了对方的心口。
“你……”
狱长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然后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
一起死在这里吧,你是个‘茧’,你迟早要变成肮脏的恶魔……”
这个变故让猎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不光是因为狱长死了的事实,更是因为他第一次知道莫瑟尔还带着这么一层身份。
被称为“茧”
的人是向恶魔出卖了灵魂的堕落者,他们的身体会一点点出现扭曲,最终变成失去人性,吞吃人血肉的恶魔。
不管在哪一个城邦,哪一个国家,被认定为“茧”
的人绝对会被优先处死。
就在猎人沉浸在惊讶之中的时候,莫瑟尔已经拔出剑,又一次把狱长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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